却带着森森寒意，于喧闹雨声中就这么清晰如针般透过车壁直入耳中。

    凤无相身子蓦然一僵，“谁？”他厉喝道。

    啪，长条形一物从窗外掷来，落地却是已失了头颅鲜血淋漓的车夫。

    凤无相倒抽一口冷气，脸色顿然发白，整个身子跳了起来。

    哪知才跳起，就听轰隆一声，马车撞上了树，天旋地转间，他被甩出车厢，便这么赤身裸、体砸在地上。

    还没待爬起，一道寒光追向他的双腿间，他头皮发麻，拼着命捂住，噗嗤利器便刺进了他的手掌，顿时鲜血如注。

    “啊——”他发出惨叫，“来人，来人——”他狂乱嘶喊。

    可惜，他为了做坏事，只带了一个驾车的马夫，现在马夫已死，根本没人来救他。

    他算计别人，谁知一不小心被人算计了去。他心内从未有过如此的恐惧，“谁？是谁？”他颤栗嘶鸣，“给我出来！”

    “呵呵……”又是一声轻笑，荡开在雨色。

    白衣白伞，一人款款而来。在这雨如白芒的天地间，竟如蔽月的烟华一般鬼魅飘至。白伞轻轻抬起，绝色容颜里一双狭长的凤眼淡扫过来，波光如水流转，却掩饰不住眼底森森的妖魅冷寒。

    凤无相如溺水的鱼张了张嘴，“你……”忽然间全身一颤，那已经被他刻意的摒弃的容颜倏然滑进他的脑海，“你是人是鬼？”

    “你看呢？”白衣人轻启樱色粉唇，轻笑，他在笑，然而冰冷的嗓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熟悉的容颜，完好的手脚，有血有肉的便这么立在他面前，再笨也知道那是个人！“为什么，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凤无相尖利叫道。

    “琅嬛宝鉴！”白衣人一字一顿道，倏尔放肆大笑，“想当日你让风尘子抽我的魂想让我魂飞魄散就是怕我那异宝琅嬛宝鉴，谁知，造化弄人，命运流转，它还是找到了我……”

    果然对方是人，不是鬼，既是人，那根本无须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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