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见他面上升起了些许红霞,眼神也有些飘忽,忙按下他继续猛灌的手,有些无奈道:“再不醉人也是酒,哪能这么着急的喝。走,去那溪边坐坐。”
文凯半推半就,被玉卿按到溪边一处大石边坐下,一脸不舍,似乎还想再喝几杯桃花酿。他恍惚间抬头, 正瞧见玉卿此刻正对着他,身后被群星环绕,一身白衣上都好似渡了一层银色的星辉。
今日她虽然做回女子打扮,却未梳高髻,不施粉黛,只取了额畔两缕头发于脑后绑了,潇洒随意间更添几分温婉。也许是也饮了些许酒的缘故,她明亮清澈的双眼泛着些许水光,两颊也浮起些许红晕,倒多出一分魅色来。
想着过几日她便要离开,到时桥归桥路归路,下次再见也不知要到何时,文凯心里便升起一股不舍来,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手感倒是不错光滑柔嫩,一点没有江湖儿女那种风里来雨里去的沧桑,文凯心里默默想着,可惜她躲得倒是快,没让他觉出更多来。
“你脸上有只蚊子。”文凯揉了揉鼻尖,开口解释道。
玉卿松了口气,心里反倒生出几丝落寞来。她在文凯身旁坐下,指着天上的繁星道:“今日倒是个观星的好天气,明明连月亮都没出,天却亮的丝毫不影响视物。”
她接着又道:“我年幼时看过几个话本,里头常说天上那不知凡几的星星是人死后的灵魂所变,我还时常琢磨着哪颗星星寄居着我娘亲的灵魂。可后来死在我手上的人越多,我越是不敢相信这一说法。你想,要是被我所杀的人灵魂日日挂在天上看我,那该有多渗人呀。”
文凯向她看去,见着她嘴上说着害怕,眼里却带着轻松恣意的笑意,感觉有些好笑。她说的话本他也看过不少,里头的人说着星星时总是带着几分刻意的浪漫。她倒好,如此良辰美景,才子佳人,她却一口一个“死人”、“渗人”。
“子不语怪力乱神,星星是凡人死灵所变根本是无稽之谈。《汉书?天文志》里记载:经星常宿中外官凡一百一十八名,积数七百八十三星。可见星星自有定数,若人死后将变成星星,只怕那些星星要把天都挤破了。”
玉卿说的一本正经,文凯便答的一本正经,可玉卿却偏偏觉得文凯这样回答十足像是个书呆子。她闷笑了半晌,终于支撑不足抱着肚子,滚到草地上笑出声来。
文凯不明所以,倒是被她的行状给逗笑了,也不知她笑的那么开心是笑那些硬给星星赋予神魂传说的痴人,还是笑两人不合时宜的对话。
他俯下身,将笑地在地上打滚的玉卿困在两臂之间,眼里还带着温暖的笑意,连两颗小虎牙都没来及收好,问道:“笑什么?这星魂之事可是你先提的。”
玉卿已经意识到自己对他有些动情,被他这样困在身下,心跳早难自控,但她面上不显,反倒一指攻向文凯檀中穴。
那一指虽未用内力,但檀中是人体大穴,文凯不敢托大,忙抬手去挡。没想玉卿不过虚晃一招,趁他抬手的空档,便向旁一滚,瞬间离了他三尺远,一双眼带着狡黠望向他。
文凯本就只是与她笑闹,也不再追问,就地一躺,将两手枕在脑后,看着与他一样幕天席地的人儿问道:“你刚刚说娘亲,难道你母亲也去世了吗?”
“恩,在我十二岁那年。”
“娘亲在生我之前被奸人所害差点丢了性命,索幸被我师伯救了回来。本来以我师伯的能力,即使我娘亲伤了根本,但慢慢调养,说不定还能与我爹白头,只是今生不能亲自孕育子嗣。可我爹对我娘用情至深不肯纳妾,我娘也不愿我爹孤独终老,硬是力排众议将我生下来。生了我以后,我娘的身体便每况愈下,没几年便撒手人寰了。”
文凯听出她话里的内疚,本是撕心裂肺的事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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