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白感觉到凤歌不对劲儿的时候是觉得枕头湿漉漉的,撑起身子借着月光一看,就看到凤歌脸上满是泪水,但是眼睛却一直紧闭着。
暮白轻轻拍着凤歌的脸庞,但是却迟迟没有见到凤歌睁开眼睛,反而眼泪流得更深了。
“歌儿,醒醒……”
看着一脸冷汗还紧闭着双眼不肯醒来的凤歌,暮白也是紧张得很,听到声音推门进来的婢女站在一旁,暮白边冲她们喊道:“快,去找大夫!”
只是随后才想到这深山里哪会有什么大夫,只是拿着手里的布巾给凤歌擦着脸上的泪水。
凤歌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直到看不清楚他们的五官,情急之下她伸手去抓,但是手里却是一片虚无,又是她一个人了。
暮白握着凤歌的手,手却冰凉,他想凑近了去听凤歌在喊着什么,但是手上一金,人却被凤歌一把给推开。
“啊!”
凤歌惊叫着醒来,就看到透亮的屋子,深深咽了口口水,回过神来便看到了同样紧张不已的暮白,哆嗦着嘴唇道:“是梦?”
“对,是梦,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暮白不知道凤歌在梦里看到了什么,但是能让凤歌哭的这么难过的,也许并不是什么好的梦境。
凤歌大口喘着气看着暮白,即使现在醒了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但是在梦中却是那么真实的样子,见凤歌这般模样,暮白给她捋了捋被虚汗浸湿的额前的碎发,低声道:“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暮白皱着眉看着凤歌,实在是担忧,这个状态的凤歌和如往日里的任何一面的凤歌都不样子,那么脆弱,教他心疼。
“我……”
凤歌也不知为何会梦到他们,竟赫然觉得有些触动了心中哪一部分的开关,怅然若失后竟然觉得全身轻松了。
“我困了。”
看着暮白紧张的样子,凤歌心中倒是
“……”
“天已经亮了,歌儿我们要启程了。”
凤歌抚了抚额头,有些无奈,但也惦记着赶路,好在今天天黑之前就能到了,凤歌清泪清嗓子,低声道:“嗯我这就起来。”
正是清晨,窗外几根树枝伸过来,叶子上还带着极地新鲜的露水,偶尔听到两声鸟叫,很是惬意。
是那些过往在她的脑海里一直回荡不去是因为她也一直耿耿于怀,心中尚有心结在,这个梦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难过了。
“父皇,你安息吧。”
凤歌望着远处伫立在枝头的两只鸟儿,喃喃道:“公主,驸马在楼下等着了。”
凤歌应了一声跟着下楼,窗外偶有几缕光线照进来,或许昨夜里的那场梦正给他暗示着什么,不必介怀往事,也不要记恨,她对凤天凌的释怀,想必也是起于此。
行到半山腰处时就已经看到有寺里的人下来接应了,随着来人上了山,终于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到了山顶。
远远望过去就看到高大的寺院门前站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仪态有些矮圆的老人,凤歌走近这才看到面前穿着朴素,一身素衣的老和尚,便猜想这想必就是几年前见过一面的无元师尊了。
“见过公主,见过驸马。”
“师尊不必多礼。”
老和尚的胡子已然花白,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应是五六年前了,两人总共没有见过几次面,凤歌唯一有印象的还是先帝为先皇后举行送葬仪式时请的无元师尊,现在想想竟然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凤歌来定慧寺之前,暮白就已经派人打过招呼了,算接着时间便命小沙弥提前把厢房打扫出来了。
“公主,驸马,先去厢房稍作休息,晚课马上就要开始了。”
“谢过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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