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
我将视线转向在场的其他人身上,“师兄,师姐……”
我三师兄朝着我点了点头,他应该也是今天凌晨刚刚赶回来的,神色疲惫,不比外面的将士好多少。
我师姐看着我,眼圈瞬间红了,她握着剑的手不住地抖,我上前两步,去捉他的手,被她甩来,我又去捉,又被她甩开,我们两个人就像是两个小孩子一样,幼稚到可笑,甩着甩着,我师姐的手抑制不住地抖了起来,我猛然抱住她,像是小时候无数次受了委屈那样,将自己的脸藏在她的肩窝处。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对不起……对不起……师姐对不起……”
对不起,不该让你们冒这个险;对不起,不该一声不吭的离开;对不起,不该让你们为我担心;对不起,不该让四师兄陷入这样的险地……
太多太多的对不起……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我第一次见到我一向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师姐像今天这样子,就像是一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孩子,不断地重复一句话。
我的声音和她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我说我的,她说她的,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得,也不知道对方听到了没有。
我们两个就像是两个终于找到家的孩子,不断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咳咳,那什么,虽然你们两个这个场面很感人。但是我还是要说,这里还有别人呢……”
总有些人喜欢破坏气氛。我在师姐的肩窝埋了一会儿,将眼底的热意压下去,然后抬起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在不远处的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人,他翘着二郎腿,左手撑着下巴,嘴角勾着一丝笑,我莫名有一种刚才被他被猴看了的感觉。
“你怎么在这儿?”
“你以为我想在这儿,要不是我在这儿,你还能在这儿见到你师兄?你现在应该去坟头祭拜他才对。”
他话说得实在是难听,我师姐握紧了剑就要冲上去,被我三师兄拦住,大概是估计他救命恩人的情分。
我默默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好几个“忍”,才能勉强平和地对上苏云歌这张易过容之后的脸,“……多谢。”
他“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苏云歌道:“病人需要的是安静,知道吗两位大小姐?发泄不出来就出去打上一架别这儿吵吵嚷嚷的。”他作势掏了掏耳朵,“烦。”
要不是因为他是个大夫,还是个能救我师兄的大夫,我师姐早就冲上去打他了。
我在房间里陪了我四师兄一会儿,得到了苏云歌的保证,这才同我师姐他们一起出了营帐。面对我师兄师姐,我只好又将事情的经过重复了一遍,在这个过程之中,我师姐几次握紧了她的剑,我一度以为她是打算砍我的。
“我是打算砍你,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等回了京城,有你好受的!”
我抱紧了她的胳膊,“好,我等着。”
我转头对着我师兄道:“谢谢师兄。”
我师兄道:“师父说,我该保护你。”
我摇摇头,“不是,这声谢不是作为师妹说给师兄听得。而是大夏公主替大夏的子民,说给为他们做了这么多的英雄听的。”
我师兄缓缓摇头,他的声音近似耳语,我有些听得不真切:“可是我不是为了他们。”
我一愣,再去看我师兄,却见他神色如常,好似什么也没有说过,我又去看我师姐,她也是一脸的平静。
大概,真的是我听错了吧。
这怎么可能是我三师兄说出来的话呢?
我又同我师兄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提脚朝着我的营帐走去,离我的营帐越近我反而越不敢前行。别人都说是“近乡情更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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