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物。
而现在,其中一把石椅上正坐着一个人,他穿着金黄绸缎的内衫,未罩外衣,似乎是刚刚从床上起来就直接来了这个地方。他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没有回头,笑道:“你今天晚上可是来迟了。”
来人笑了笑,“久等。”
“客气!”
要是江夏堇在这儿,她一定会分外惊愕,这两个人对她而言,是再熟悉不过。
穿金黄绸缎内衫的是她的父皇江沉,而另一个穿白衣的则是她长时间未露面的师父风清子!
风清子自顾自地在另一把石椅上坐下,大概是经常有人前来,石椅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
风清子在江沉的脸上打量了一会儿,神色郁郁,“你的身体……”
江沉似乎并不在意,“死不了。”
他说得轻松,风清子听完眉头却皱得更紧。
风清子道:“你不是没有问题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是没有问题的样子吗?!”他压抑着自己音量,却压抑不住喷薄的怒气。
江沉的脸色却是不好,要是有人看见他现在那苍白的脸色,发青的眼圈,凹陷的脸颊,准会以为他已经病入膏肓了,他张开双臂由着风清子在他身上打量,“你看看,这不是好的很吗,你可别忘了我自己也会医术,我还没活够呢,还舍不得自己去死。”
风清子冷哼了一声,没有搭腔。
江沉又笑道:“你今天来不会是为了教训我的吧?”
风清子想起了正事,只好暂且将满腹的怒气压下,“宫内宫外的消息已经被这个老匹夫全部控制住了,他怕是要等不及了。我今天收到消息,他将所有的兵力都已经集中到了京城,羽林军大概已经是他的人了,赵恒的兵根本来不及赶到皇宫,就是赶到了,那也是杯水车薪……”
江沉道:“我不怕他出手,就怕他不出手。我们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吗?”
风清子凝视着江沉,江沉似乎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对他的凝视毫无所觉。
“也是……他动作快点好啊,你也少遭点罪。”
江沉闻言笑了一下,道:“也是……成败存亡,在此一举了。万剑阁的人差不多应该到京城了。”
风清子点点头:“差不多了,就是将他们卷入朝堂风雨,我实在是……”
江沉道:“你记不记得当年我们游走江湖的时候,我们二人曾经说过一句话。”
风清子哪里料的到他突然提起这一茬,一时间自然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他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们说过那么多话,我哪里会记得。再说,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啦……”
江沉低下头,也笑着摇了摇头。
当年他们尚且年少,一个是脱离了皇室束缚心比天高的皇子,一个是初出茅庐意气风发的少年侠客。
少年侠客对着当时尚且无心皇位的皇子道:“这天下分什么朝堂江湖?!说什么互看不顺眼,其实啊,都是大夏人罢了。”
一眨眼,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夜明珠的光芒洒在江沉的脸上,他似乎还陷在回忆里。
风清子看着他,脸上突然闪现过一丝隐痛:“只是……堇儿她……”
江沉闻言,脸上的挣扎是那样明显,沉默半晌,他扯出一个笑,那个小根本不能被称之为笑,简直就是洒了一把黄连汁一样,“我相信堇儿,她是那样聪明的孩子,她的功夫从小就学得好,你看看,她不是在这样危机的关头,还打了场胜仗吗?”
他说的兴高采烈,到最后语气都微微上调,不知道是说给对面的人听得,还是说给自己听得。
风清子看了他一眼,也缓缓点头,“那个丫头,一直都有自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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