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皇后捧起茶杯,晃神了半晌道:“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不是也在下大雨,公主是不是因为大雨被困在路上了。”
“还是让我来回答皇后娘娘吧,公主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宁皇后宿在飞霜殿的外间,闻言猛然抬头朝外看去。
来人飞天云鬓,凤凰金钗,额间红色玉石,深青色衣上画有赤质五色翟文,内衬中单,衣缘镶着滚丝朱边,蔽膝随裳色,是册封大典上皇后正装。
正是淑妃。
宁皇后此时只着了内衬,散了发,卸了妆,她缓缓起身,气势却一点儿也不输给浓妆华裳的淑妃。
秋浓马上帮宁皇后取来裸色披风,覆在她的身上。
“淑妃,未经传召擅闯皇上寝宫,你是反了不成?”
淑妃闻言张开双臂哈哈大笑起来,她进来时殿门没有关好,狂风夹杂着雨滴冲进来,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淑妃的声音与门外的电闪雷鸣混在一起,像是悲鸟哀嚎,她不住的大笑,笑到眼泪都要落下来。
宁皇后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无悲无喜,她平静淡然的样子让淑妃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她做了那么多,以这幅样子出现在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后面前,她依旧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丑!
淑妃对她恨得咬牙,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将她那一身高高在上的皮扒下来,将她的傲骨踩在脚下!
她一步步逼近皇后,眼里的怨毒在这样凄风惨雨的夜里显得尤为渗人,秋浓上前挡在宁皇后面前,淑妃猛然将她扯了一把。秋浓作为将军府里陪着大小姐长大的人,自然有点功夫傍身,是淑妃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所不能比的。淑妃不仅没有摔开秋浓,反而将自己摔了一个趔趄。
宁皇后看着她痴狂的样子,一只手轻轻抚上秋浓的肩,秋浓愣了一下,还是微微侧开身子,退到了宁皇后身后。
宁皇后走到淑妃面前,“你疯了。”
她的表情淡淡的吗,语气也是淡淡的,淑妃甚至在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怜悯。
怜悯?
怜悯谁?她吗?她才不需要!只要过了今晚,宁景瑜有的东西她都会有!而宁景瑜,她将一无所有,她唯一的女儿死了,她的丈夫也快要死了,她什么都不会有了!
想到这儿,淑妃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得不断咳嗽,她的眼神那样怨毒,像是一条能够分泌毒液的蛇。
“皇后娘娘,我再叫你一声皇后娘娘。让你再享受一下被人当做皇后的滋味。因为,你很快,就不是了。哈哈哈,这一切,你的一切,都会是我的!我的!我一个人的!”
门外划过一道闪电,在淑妃脸上留下明明灭灭两道紫电,她的眼珠几乎要瞪出来,与雷电相映衬,本来精致的妆容此刻将她打扮的如同恶鬼一般。
或者说,她已经成了恶鬼。
淑妃不断地笑着,笑够了她才直起身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宁皇后,她的眼睛似乎编者了一条泛着毒液的信子,在宁皇后身上一丝不落地舔过,“皇后娘娘!宁大小姐!宁景瑜!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午夜梦回,你手上沾了那么多的鲜血,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宁皇后望着她,没有说话,由着她一个人发疯,她越是淡然淑妃越是恨她。
淑妃恨极了她脸上这幅波澜不惊的面孔,好像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好像所有的一切她都唾手可得,完全不在乎别人的苦苦挣扎。
当年,明明是她先进的王府,是她先嫁给了江沉。但是,就是宁景瑜,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让江沉对她千依万顺,亲自去将军府求娶她做正妃,更是在登基之后封她做皇后。
别人是拼了命的伏低做小,就想着求得夫君的一丝宠爱,老了也好有个甜滋味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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