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上此时不接见朝臣,那这圣旨……”
宁皇后扫了他一眼,“今日本宫便会同皇上说这件事情,你且等着就是。”
林明德回了一声“是”,又同宁皇后寒暄了一番,看着宁皇后露出倦色之后便主动提出了告退,宁皇后自然没有拒绝。
秋浓送了林丞相出去,回来的时候发现宁皇后将屋子所有的侍者全部遣了出去。
宁皇后似乎知道是她回来了,眼皮都没有抬,面色冷郁道:“想让本宫将城卫兵亲自送到他手上去,他倒是打得一手好主意,真的当本宫是个无知妇人不成?”
秋浓心里猛然纠起来,她现在有一种窥探到什么秘密的慌乱,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宁皇后既然当着她的面这样说就是表明信任她,这份信任不是一句话可以轻而易举带过得,是有重量的。
“不过,”宁皇后缓缓道:“他这也算是给了本宫时间。”她抬起头来,看着秋浓,“秋浓,天气越来冷了,轩儿一个人呆在将军府无依无靠的,本宫这个当姑母得可不能不管他。”
秋浓微微福了福,“是。”
十月二十晚,白日里已经有减小的趋势的雨星又大了起来,砸在地上的雨水溅起来能有半人高。夜间的雷电与昨日相比有过这而无不及。
秋浓带着一众丫头将飞霜殿的窗子关的严丝合缝,半丝雨点也没有透进来。
“娘娘,该就寝了。”
宁皇后端坐与正座之上,她的表情从容,视线落在不知名的一点,秋浓手中的烛灯几乎要拿不稳。
“再等等。”
殿里的人已经被宁皇后遣了出去,偌大的宫殿里,里间是沉睡中的帝王,外间是正襟危坐的皇后,秋浓看着悠悠摇晃的烛火,透过那火红的焰火看到了她自己,一个摇摇欲坠悠悠晃晃的自己。她的手拢在袖子里,像是她那颗被深藏在胸膛里的心一样。
“看来,不用再等了。”
宁皇后似乎笑了一下。
“不用等什么?”秋浓的话还没有问出口,就被殿门开启的声音打断了。
镶金红漆的殿门在黑夜里开启,有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沉重感与厚重感,像是隔绝了一个时代一般。
宁皇后的睫毛都没有眨上一眨。
秋浓反应过来,她将所有的怯意与浓重的恐惧埋在肚子里,上前一步,“林明德,你好大的胆子!深更半夜私闯内宫!”
来人正是林明德,他换下了往日的朝服,身着一身滚金黑衣,身上的颜色与电闪雷鸣的暗夜融为一体,他身后的长电破空,照亮了他阴冷张狂的表情。
他不再是往日那个温和的丞相,而是从地狱里走来的恶魔。
他一步步朝着宁皇后逼近,宁皇后甚至能看见他身上绣的纹饰是一条仰头腾飞的金龙。
宁皇后笑道:“丞相这是等不及了啊。可惜,皇上的诏令本宫还没有拿到呢。”
林明德如往日一样姿态恭敬地行了一个拱手礼,只可惜他的表情全然没有他的姿态那般恭谦,“就不劳烦皇后娘娘了,臣不需要了。”
宁皇后唤回了秋浓,继续道:“看来,这整个皇宫都是丞相的人了。”
林明德道:“娘娘圣明。”
“圣明?本宫要是真的圣明,就不会坐在这儿同丞相说话了。”
林明德笑起来,他的声音最初是压抑的,似乎是从胸腔里面发出来的一般,但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接压过来殿门外的雷霆风雨声,那样的声音让见惯了宫中风风雨雨的秋浓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宁皇后神色未改,“以下谋上,谋君窃国。丞相,你收得住天下人的非议吗?”
“非议?娘娘啊,人都是会死的,后人看不到前史,自古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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