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斤染微微睁开双眼的时候,天色已深。
“小楠!”一醒来,一斤染喊着妹妹的名字就坐了起来。坐在桌前的少年看到一斤染已经苏醒,也松了一口气:“你醒了!”
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一斤染愣了一下,但随即想起戏班发生的事情,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
“一斤染很感谢少侠出手相助,只是,在下不知道妹妹小楠和大师姐玉清可还安好?”
少年喝了一口淡茶:“我倒是也救回来两个少女,只是不知道哪一位是令妹,哪一位是玉清小姐。”
虽然身体还在疼痛,但是一斤染还是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走到少年面前:“我妹妹小楠头戴一翠玉荷花玉簪,玉清大师姐的手上有一只红色的蝴蝶样胎记。”
“如果说这样的话……”少年轻咳了两声,“令妹现在倒是在西边的房子休息,而玉清小姐已经……”
“已经什么?”一斤染突然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少年,“大师姐她到底怎么了?”
少年坐正,面对着一斤染,伸出双手把着他瘦弱的肩膀:“玉清小姐救回来的时候身负重伤,浑身是血,已经……”
“她在哪?我要去看看!”
跟着少年和他的随从一起来到一件小厢房,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少女,少女的面部已经被白布覆盖。
一斤染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熟悉到再也不能熟悉的身形,顿时就跪在床边:
“大师姐!大师姐!”
少年在门外静静地等着,并没有一起跟进去。
随从看着自己少爷盯着那戏子的背影而失神,捅了捅他:“少爷。”
少年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是谁血洗了那戏班,查出来了么?”
随从知道少爷只是下定了决心要为那个戏子报仇,无奈地从胸口掏出整理出来的情报:
“少爷,那人是水师提督洪久勇的儿子洪丽安,您如果真的要和他们……”
“洪丽安吗?”少年皱了皱眉头,“是有点儿棘手,不过,也不是完全办不了他。”
“少爷,为了一个戏子,和洪家杠上,犯不上啊!”随从连忙劝阻,“这几天老爷出征不在,临走前老爷特意交代让您切莫张扬,现在如果和洪家对上,只怕是百害而无一利!”
少年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
“请恩人等一等!”还在房间中久跪不起的一斤染听到他步履匆匆,沙哑地叫住了他。
浑身颤抖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斤染晃晃悠悠地走到门口,眼睛里带着杀气和无助:
“恩人,我妹妹怎么样了?”
“令妹精神不是很好,见着生人就害怕,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
少年回过身,对上了一斤染乌黑的瞳仁。
“恩人,你的大恩大德,我一斤染必当涌泉相报,只是,一斤染还有最后一事相求。”
“但讲无妨,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毕竟倾力相助。”少年看着他弱不禁风的羸弱,心里“咯噔”的一下。
“咳咳咳咳!”一斤染连咳几声,扶着门框的他看起来格外虚弱,身体还在剧烈的疼痛,可是复仇的火焰才是他所有疼痛的来源,“请您告诉我,是谁,是谁下的毒手?!”
……
少年犹豫了一下,心疼地看着这个男孩儿,语调却是冷冰冰的:“一个你无法抗衡的人。”
“无法抗衡?”一斤染听了这话,冷笑一声,“恩人,我并不是要去抗衡,而是要去同归于尽。所以,就劳烦您成全我这最后的心愿吧!”
“不可以。”少年的眸子暗了一下。
“恩人,我念你救我一命而感恩戴德,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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