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不是也可以这样理解,当年能回来的都回来了,就只有自己还漂泊在那个人的王宫里?
管小玉深吸一口气,不再想那些陈年往事。毕竟,她现在回来了,而且是在凤族危难的时候回来的,那么多愁善感有何意义?
她再次推开景耆宫的大门。门里依旧半明半暗。巨大的绿玉石求在大殿的正中,静静地反射着斜射进来的阳光。绿色的幽光让刚进大殿的人有一时的恍惚,误以为整个大殿,都是水下世界。
殿里只有冷泉和孤竹两人在对弈。两杯清茶放在案上,茶烟袅袅,看样子是刚倒上不久。棋枰上落子不多,但黑子占了一大块,白子只是寥寥。孤竹手拈一枚白子,正犹豫着不知往哪里放,而冷泉手指也摩挲着罐里的黑子目光虽落在棋枰上,思绪却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听见门响,两人不约而同回头去看,却见一个美丽女子背光站在门口,面带笑容地望着他们两个。
金发,却是黑眸。
“凤……王,王?!真的是您?!”孤竹喜出望外,慌忙起身,慌乱中将棋子拂了一地都没有觉察出来。冷泉也要起身,却终因腿脚不便而没能起来。
管小玉忙走过去,一手扶着孤竹,一手搀起冷泉,并把拐杖送到冷泉手中。
“是,我回来了。不过,怎么就你们两位?空山长老和寂雨长老呢?”管小玉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两位老人,心中不由暗想,这两年没见,两位老人已经清癯了好些,怕也是很不好过吧。
“空山长老去鹤军了。寂雨长老则去凤影军视察了。”孤竹解释道。
管小玉点点头,望向冷泉。
“冷泉长老……”她声音微微哽咽。往日一同出征,出生入死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而眼前的老人却已经双腿残疾,路都走不利索了。
冷泉眼角溢出两颗浑浊的泪水。只有两年时间,他却已经显得老了许多,甚至连本来炯炯的双眼,都显出了老态。
“您回来就好!”他紧紧握住管小玉的手,声音微颤。
管小玉轻嗽一声,瞟向棋枰上散乱的棋子。“我看您两位在对弈来着?”她知道不能有什么叙旧的时间,当务之急,是摸清他们四人的心思。原本想一气问清四人的打算,但现在却只有两人。不过也好,可以提前探探口风。若是有谁和她不是一个心思,她还有更多的争取余地。
冷泉和孤竹点头:“是啊,他们两个走了,只剩我们两个守在这里。打发时间罢了!”
管小玉看看棋局,笑道:“我看白子已经乱了,但黑子还有章法。不如我执白,和冷泉长老对上一局?”
冷泉和孤竹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意思?回来之后什么也不说,先是下棋?
管小玉看出他们心中的疑惑,笑道:“也是打发打发时间罢了,反正等人也是等。”
孤竹道:“好,老朽就退下来,让王来代下。不知空山长老意下如何?”
冷泉点头道:“好。王原来就是国手,如今这两年没见,也不知棋艺又有多少长进。恐怕老朽不是王的对手了呢!”
管小玉笑着坐下来,整理着白子,道:“说到这棋艺,原来还是您给我启蒙的呢!只是我比较贪玩,从没有好好下过。也让您费了不少心。这两年也确实有了新的心得——学了点新棋路,这还不算什么,恐怕会被冷泉长老破解了;风格也变了,不知长老能不能适应。”
冷泉和孤竹心中都咯噔一下。管小玉一番话,看似是在说下棋之事,实际暗有所指。且不管暗地里指的是什么,只这说话的方式,就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冷泉笑道:“那就下下看!说不定,老朽会非常欣赏呢!”
管小玉抬头,会意地一笑,指着棋枰上的白子问孤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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