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一片宁静的辉光。

    车凌钧在一旁静静望着她，心头也是思绪万千。

    曾经怀疑过和她的相识有没有意义，也为追求她的安宁流过血汗和泪水。但如今看着她宁静恬淡的面庞，他忽然觉得对所有过往都释怀了。甚至，他认真感到，能与她平淡过终老就好了。

    “你母亲根基有多深厚，心思有多缜密，那时候的车天根本对她无可奈何。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年轻，阅历浅，根基更浅。所以，他才在你继位之后筹划这件事。睚眦必报就是车天的特点，何况当年你母亲做的事情，又狠狠戳中了他的心窝。”

    管小玉喟叹一声，道：“可我母亲怎么会没有想到，她当初的好心会给凤族，给我带来如此大的劫难呢！”

    修武笑了，满脸沧桑看起来又蒙上一层忧郁。

    “因为她没有想到会和你父亲有那样一段际遇。缘分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就算是我们这些神魔，也只能在悠久的生命中慢慢参悟罢了。她没有想到和你父亲相遇，更没想到会生下你。她也想到过当初的事情将会给你带来伤害，给凤族带来灾难，她也感到过愧疚……”

    “可是她为此做了什么？”管小玉淡淡地问。虽然没有任何感情，却让人莫名觉得压抑。

    修武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可车凌钧却开口了。

    “我们不再纠结过去了，好吗？”他扶住管小玉的肩头。此刻，她的肩膀显得那么单薄软弱。

    “管小玉，我们不再纠结过去了。车天的事情，包括凤族的命运，或许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难道还要将时间倒流回我们出生以前？何况，你该明白，即使最高明的卜者，在很多时候对他预见到的未来也无能为力。纠结过去的是是非非，还不如考虑我们以后该怎样做。”

    管小玉惶惑地望着车凌钧深邃而清澈的眸子。但是现在，即使这双眸子也不能给她一丝安慰和启发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累。

    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她该担负的，她该对一切负责，该负起改变一切、整顿一切的责任。她甚至想好，等回到凤族后该如何带着凤族重整旗鼓，恢复当年的兴盛荣光。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意外。包括自己。

    “我很累。”她声音低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了。

    但是车凌钧却听见了。

    他将管小玉低垂的头揽到自己胸前，重重地叹息一声，将目光投向远处。

    远处，至善城上空已经开始缭绕了祥云。不仅因为管小玉的祈福，还因为那些消解开的阴阳之气。

    阴阳之气一旦调理顺，便流散到各个地方，滋养万物，盈充天地。靠了阴阳之气，受伤的大地和苍天又变得容光焕发。

    车凌钧将目光又投向怀中的女子。

    她静静地伏在车凌钧胸前，看上去疲惫极了。车凌钧暗叹：即使阴阳之气，也不能将她的痛苦治愈。

    “我也是。”车凌钧不知怎的说出了这样的话。他本想说一些给她打气的话，让她振作起精神来的。可最后说出口的，竟是这样一句。

    管小玉抬起头，凝视着他，轻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车凌钧沉默良久，道：“我们是不是该安排一下以后的事情？”

    “你是说……”管小玉似乎听出了他的意思。

    车凌钧道：“你父亲曾问过我，以后将要如何。我也一直在想。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你我商量才行。毕竟以后的生活，还是该由你我互相扶助走完。但在那以前，我们的确该把需要处理的事情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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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摩军回去了。

    至善城在鹰族和其他羽族的帮助下又重新建起来了。虽然是百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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