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清晨,晶莹的露珠还挂在叶稍。赵熙就这么被客气的请出了东宫,连他自己都觉着可笑。太子虽然不问朝政,但这几年来也算与他和善,至少表面如此。今日竟然如此不顾情面,也是让他意外。
“你们先下去吧。”赵钦任由萧子衿扶着靠躺在锦榻之上,摒退了所有人才悠悠的开口:“本宫竟不知道郡主与陵王交情匪浅。”肯定的语调中虽有些许惊讶,更多的确实讽刺和失望,又是一个对他不抱希望的人!
萧子衿正自给自足的泡茶喝,初时听闻这句话还没反应,只是嗯了一声,随即又觉得自己这般太过随意,恐拂了殿下的面子。况且如今她已是太子妃,和陵王交好这个说法似乎不妥。虽然这也不是事实,但叫人误会了去总是不好的。“其实我和他不过是几面之缘罢了,去年初冬的时候他不知何故在北境浛洸城外遭遇了一伙马匪,我恰巧换……去军营探望父王归来时碰上了,便让府兵救了他一下。”
赵钦嘴角呷着一抹冷厉的笑,浅淡到难以看出,“如此说来郡主与陵王的确不算熟稔,那北宁王府呢?”郡主册封典礼在冬末,他为何会早两个月出现在北境?
去年年末端和郡主册封典礼,许是那个时候皇上便看中了萧家这个外姓王爷的实力,欲收回兵权又碍于北境兵强马壮不能公然下手,于是便想出来这样一个法子,将端和郡主扣过来做质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子衿再迟钝,也觉察出他话里有话,“我救他时并不知晓他是陵王,他与我北宁王府从未有过往来。我知道你们京都人与人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但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非大丈夫所为。”
从前父王总同她说人心叵测,最复杂的莫过于皇室中人,父母手足之间皆可以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自小长于军营之中,信奉的便是拳头说话,性子直来直去的萧子衿虽然心中明白这些弯弯绕绕的事,却着实不喜欢同他们打哑谜。
“难道本宫说的不对吗?”赵钦颇有些激动,胸口淤积的一口气翻上来,口中顺势弥漫了一丝血腥味。“父皇有意扶植陵王和庆王,不就是想着将来有一日取我而代之么?你北宁王府虽远离京都,但五十万雄兵盘踞于北境,任谁都是忌惮三分的。陵王想要在皇位争夺一事上抢占优势,那你北宁王府还真是不错的选择!可惜啊……”
萧子衿急忙拍了拍他的后背,淤积的血终是被他吐了出来,染红了两人的衣襟。“你不用同我说这些,我不清楚也不在意。”
“那北宁王府的死活你不在意?”
她的手忽的顿住,不喜欢尔虞我诈,并不代表不会一丝一毫的心机。赵钦的话她瞬间明白了,如今北宁王府与东宫绑在了一条船上,无论北宁王府最终是否会卷入这场夺位之战中,都会被判作东宫一党,没有退路,除非北宁王可以无视端和郡主的性命。
“皇上下得一手好棋啊!”萧子衿脱下外面的衣袍擦了擦手上略带褐色的血迹,“你就不怕我是北宁王府的弃子?说句不中听的话,在这场皇位之争中您除了投胎好点一无是处,拿什么去同他们争,又如何让我北宁王府倾尽全力支持,难道就凭借一个我吗?”
屋内一阵静默,赵钦以为自己派人盯着她便能掌握这个女人的行踪。足不出户,每日不是练武看书就是嬉戏玩闹,一个不知朝政不问世事的单纯模样竟是将他骗了个彻头彻尾。“好……好一个端和郡主,看来真是本宫小瞧了你。”赵钦撑着锦榻边上的桌案站了起来,“那你为何要拼尽全力救我,我死了你不就……”
“我不就怎么了?”望着眼前这个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的病秧子,她实在狠不下心来继续刺激他了,这万一要是气出个好歹来,她不就真成了寡妇了。“我说这话你便以为我北宁王府当真捡边站了?如你所言,我们拥兵五十万,将来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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