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还是那样的声音,沉闷而执着,好像是手指在铁片上敲击的声音。
他出了一场冷汗,这个时候酒完全的醒了,断路下面还有人!
借着手机的灯,他看清了断路下面的情形。
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挂在半空中,车身好似在不断微微地摇晃着,这个崖很高,黑魆魆的一片,看不到尽头,车子是被崖身上巨大的突出给半路拦截的。
温言邢?
那辆车太熟悉了,在这个平城找不出第二辆。
刚才的声音分明是车子里面的人在敲击车身发出的求救信号。
那一瞬间,温岭下意识地是转身离开。
这条路平时不会有人经过,只要他走了,他敢肯定,三天内,都不会有人发现断崖上的这辆车。
而三天一过,车上的人就算侥幸不死,也得残。
才走了两步,脚下踩住了什么坚硬,他低下头,隔着雨幕看那障碍物。
一只白色的小巧的手机,机身上已经粘上了许多灰色的泥水。
那一瞬间,脑袋轰地一声炸响了。
那是童歌的手机。
就算他对这个前妻从未关心过,但这手机是他送给她的,所以他印象还算深刻,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换过手机。
温岭的眉头紧蹙起来,很久,神情复杂而矛盾地注视着那只手机。
二十分钟后,断崖上人影幢幢,警车和人声鼎沸。
……
平城第一人民医院。
温岭探究的目光落在病床上陷入昏迷的女人。
她的脸色很是苍白,几乎和这雪白的被单融为一体,只是一头乌黑柔顺的发像瀑布般泄在雪白的枕头上,衬得女人的脸更加小而动人。
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细致地观察过这个妻子。
“恩…”
女人的眉头微微地皱起来,发出小猫般地呻吟声,头上渗着细汗,似是忍着疼痛。
童歌醒转过来,首先看到的是雪白的墙面。
她的瞳孔微微地收缩,脑袋里混沌一片。
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她的身子为什么这么的疼,全身的每一处神经好像都在疼,可是她身子僵硬的甚至不能移动一下。
“童歌。”
一个熟悉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传入她的耳中。
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眶一热,竟然是眼泪差点落下。
她微微别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岭。
“温岭哥哥…你…”
她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不可置信。
温岭的心里所未有的一热。
“嗓子很干?我给你倒点水。”
他温和一笑,去够床头边上的热水瓶。
“温岭哥哥,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女人的声音很轻,像是小猫的爪子般轻轻地挠着人的心弦,似撒娇,又似害怕。
男人倒水的动作顿了顿,转过来,“是美梦还是噩梦?”
童歌的眸子睁得愈发的大了。
这真的是温岭哥哥?
他笑了耶,很温柔很温柔的那种,就像她第一次看见他一样。
“美梦,当然是美梦!”
过了很久,她才忙不迭地回答。
温岭端着水坐在床边,“我扶你起来喝点水。”
童歌的脸蓦地红了,怔怔地看着他。
他扶她起来,喂她喝水,再扶她躺下去,给她掖被子,这整个过程中,童歌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看,目光一瞬都不曾从他身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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