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名字旁边的几个字她却看得仔细:平城人民法院。
也就是说,这个人真的是法院来的?再联系他刚才说的那几个字,童歌的脸色瞬间白了。
“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她的嗓音颤抖着,却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自然一些。
男人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般,利落地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叠文件,双手奉上,声音机械,“童小姐,就在昨天晚上八点,童氏宣布破产,资不抵债,而公司的法定代表人需要承担连带责任,而…”男人顿了一下,抬了抬眼镜,目光是看惯了的冷漠,“而童小姐就是公司的法定代表人。”
童歌手上拿着的正是所有公司的资料,欠下的债务,以及这几年运作的概况,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犹如五雷轰顶,最可怕的是之前甚至连闪电和乌云都不曾出现,不然她也不至于这样毫无心理准备。
“怎么会…童氏不是一直运作的很好吗,怎么会忽然破产?”她咬着牙,右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左手,现在她只能依靠强烈的痛楚才能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童小姐,这些事情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今天我是来收取童小姐名下的财产作为抵债的一部分。”
她身子微微一颤,差点站不住,还好江离在后面扶住她,“小姐,您没事吧?”
童歌一直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好像还是不死心,声音沙哑,“房子不是我的,那是我父亲的。”
男人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童小姐,您仔细地看这份文件,在您父亲去世之前,他立下的遗嘱,一旦他出事,公司,家产,房产,还有所有的一切涉及到财产的东西都归您所有,当然,这也是现在您因此背负上债务的原因。”
白纸黑字,每一个消息都无从辩驳,从文件中可以看出,童氏在父亲死后就一直在走下坡路,公司的资金像流水一般流向不为人知的黑暗之处,而公司的运作也一天不如一天,而后就开始欠债,债务像黑色的墨鱼般,把爪子无限地伸向所有可以借的出钱的合作商,银行,甚至还有地下钱庄。
童建洲深深地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同时也太过信任那些陪他打天下的旧友,他相信自己的公司会继续蒸蒸日上,他便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女儿名下。
他想给她一个无忧无虑的奢华的未来,却不知道因此葬送了她。
“童小姐,看得出来您并没有做好准备,这次来也是提前来通知一下童小姐,法院会陆续收回您名下的所有财产,当然也包括这座别墅,您最多可以有三个礼拜地搬家时间,三个礼拜后,若您不愿意配合搬离,那我们只能行使强制手段。”
男人说完这段话就转身离开了,公事公办的冰冷话语就如同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地泼在了童歌身上。
冰冷蚀骨。
“小姐…您没事吧?”江离扶着童歌,自然感受到她身上剧烈的颤动,灵机一动,“小姐别怕,我现在就去给二少打电话。”
童歌听见这个名字后也是愣了一愣,“你干什么去?”
她一把拉住已经转身要去打电话的人。
“二少啊,小姐,您放心,这件事情二少肯定会帮您的,我…”
“凭什么?”
即使在这样无措的环境下,她的头脑已经一片混沌了,可她还清楚的记着温言邢对她的态度。
他对她弃若敝履,他说她不过是他已经厌倦了的玩物,他连看她一眼都嫌脏,他不欠她什么,也不爱她,那她凭什么出了事情就去找他?
江离愣了愣,显然不知道童歌这句话的意思。
“小姐…您…在说什么?”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童歌却只是闭了闭眼,不再说话,“小姐,二少他那么在乎您,还聘用我们过来当您的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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