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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材料说他们连背女娃进医,事迹感人。不过,听说那女娃是你侄女?”

    刘玉明大大方方承认:“那又咋,甭管是谁,这是好事?咱也是内举不避亲嘛。”

    刘玉明方才醒悟:他这是不想二人当选?

    不料贾主任却另有说辞:“别误会,我是说你一个上丰地,又是先进个人,又是先进集体。丰源大队又不是你一家,别的队咋办?”

    这样的理由冠冕堂皇,刘玉明哑口无言。他只得放弃了先进个人的名额,以显示自己的觉悟,咱是三代贫农嘛。至于在谁代表先进集体上台发言的问题上,贾主任一再敲打:“谁去都行,除了陈西安,罗小江,还有辛妹妹。”

    当着贾主任的面,刘玉明十分温顺,但是开会发言那天,陈西安却上了台。他声情并茂地代表知青小组介绍了接受再教育的体会,表示了一辈子扎根农村的决心,贾主任生气地转过头,瞪了一眼后排的刘玉明,刘玉明却故意和身旁的人谝闲,装作没看见。生气归生气,当热烈的掌声把陈西安送下台时,贾主任的脸上还是露出得意的笑容:是嘛,有正确的领导,才有先进的成绩,陈西安不是在发言中讲得很清楚嘛。“在上级党委的正确领导下,”他贾主任不就是上级嘛。

    和贾主任一样,刘玉明也十分得意。“知青先进集体,达的?上丰地,我就是队长嘛!”

    的确,刘玉明一年多来没少为知青操心出力,从盘灶到盖房,从派活儿到评工分,从磨面,窝醋到如何从几十丈的井里打水,栓桶,真是心贴心,手把手。刘玉明真切感受到了学生娃的进步,他们干活越来越麻利,越来越像农民,尤其是那几个家庭背景有问题的知青,他开始怀疑:教育啥?本来就是乖娃娃嘛!

    不知不觉中,刘玉明已经放下了对知青们的提防和怀疑,把他们也当成村里的一员了。有几次。贾主任问到村里有啥新动向,刘玉明信誓旦旦保证:“好着哩。一粲是乖娃。”

    夏忙完毕,地里的西瓜也长得碗口大了,为了防止人头和猪羊糟蹋,队里在地头搭起了瓜庵子。这瓜庵子高近三米,呈三角形,尖顶为一横木,与两边的圆木捆扎,下端分开,上覆麦草,以防日晒雨淋,在齐腰处还铺了一个床板,便于瞭望和休息。看瓜者一天二十四小时吃住在此,直到瓜熟开园。此时,知青们多已肩扛手提着新麦磨的面粉回省城探亲,只有陈西安,罗小江和辛妹妹留了下来。于是,两个男娃被派去看瓜,辛妹妹则负责做饭。刘玉明作为队长少不了要抽空巡查。他多挑在喝毕汤(陕西俗语,意为吃晚饭)之后,拿上手电筒,哼着“三滴血”中的唱段“刺破手指仔细看,血在盆中不粘连,不粘连”,晃晃悠悠来到瓜地。

    这时的地头上,知青们把干树枝烧起来,再把盛满水的小陶罐放入火中。水滚后,放入茯茶。望着翻滚的茶叶,听着咕咕嘟嘟的声响,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谝起闲来:来村里做砖瓦活的“武都”客和谁有暧昧,谁家刚生了娃,谁又为了推磨子和谁打了锤,还有贾主任和谁“熬米汤”,肚子都大了陈西安,罗小江会讲一些历史故事和人物,像秦始皇,戴笠,斯大林,铁托,文天祥,司马迁对于刘玉明来说,这些全都是新鲜的,奇特的,几乎是头一次听说,非常有趣味。有时辛妹妹早已坚持不住,回屋睡觉了,剩下这几个则谝到了天亮。

    越偏话越多,他们也不再避讳刘玉明,开始谝起了自己和同学。刘玉明渐渐了解到他们的一些家事:罗小江的父母被关进了“牛棚”,姐弟俩随各自的学校下乡插队。陈西安的父亲被“军管”,好在母亲未受牵连,带着妹妹恓惶度日。辛妹妹的父亲新中国成立前开着省里最大的纺织企业——裕华纱厂,她的姑姑则嫁给了一个国民党少将还跟着少将跑到了台湾,因此,她父亲被戴上了两顶帽子——资本家和美蒋特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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