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牢即同情又无奈:“我也没方子,咋救你?”
“能!”郭红卫激动地抓起他的手,提起了罗小江,讲起了他和拉牢父亲的关系。“全大队,全公社都亮清,他咋招的工,没你爸,他能有今天?”
“那你说咋办?”
郭红卫提出现在就去上丰地,拉上刘玉明去省城寻罗小江。
拉牢如梦初醒,请客就是为了这啊!联想到自己在省城的遭遇,他有几分怨气,在忙,也该回个话嘛。寻自己办事咋恁顺?谎言遂脱口而出:“我爸身体一向好着哩,前两天背柴扭了腰,在炕上睡着,不得动弹。再说,你也亮清,那三代贫农从不燃这事,甭说去省城,写个信都没向。”
郭红卫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蔫了下来,不发一言。难堪的沉默过后,他缓缓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哀求拉牢代父求助。拉牢瞪大眼窝,诧异万分,忙推脱:“那不行,就算我认得他,他也认不得我。听妈说,小时候,他抱过我。过了二三十年,咋能认得?我咋说?我是刘玉明的娃,他能信?咋证明?”
郭红卫张口结舌,又是一阵沉默。他突然开口:“听说,知青们都给你爸写过信,得是?”这句话提醒了拉牢,“对啊!”他点点头。郭红卫振奋异常,不住催他去取。拉牢却畏难起来。他亮清:明要,父亲断不给,只能偷,不知此刻有没有机会。郭红卫急了,说:“试嘎儿,走些!”拉牢起身,多少有些不情愿,他环顾着四下的衣物和进出的顾客:“这几天正下货哩。”
“在木囊怕连不上了。”郭红卫不容分说,拉起他的胳膊,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钱,重重拍在他手中,“这是两千,算是补偿,事成后一万,咋样?”
拉牢被郭红卫的话和举动吓了一跳,他完全料不到对方如此慷慨。说心里话,他没有趁火打劫的意思。谁没有三灾六难呢?自己才丢了几千元就痛心疾首。红卫这有多少?十几万吧。不过,能否帮上忙,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处于同情和正常的反应,他表示试一下。
郭红卫把车停在公路边,拉牢一口气跑回上丰地。他远远看见父亲和刘精明正在涝池边的柳树下丢方,便绕道回到家中,对母亲胡编了一套说辞,又是保证又是撒娇,从板柜中挑了两封信和那套《毛泽东选集,钻进了已经发动的夏利车中。
夏利车向省城方向疾驰,郭红卫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大哥大响了,白莉莎说:“好话说尽,那个科长就是不吐口,油盐不进。下一步咋办?回,还是不回?”郭红卫已经失态,吼道:“啥时候了,甭回!要盯住汽车,盯住货!”他说自己和拉牢正赶回省城,无论好坏,最迟明天必有结果。又交代安抚好司机,晚上请路政吃饭,不要舍不得花钱。最后叮嘱,保持联系。
拉牢小心地打量着郭红卫,不敢贸然开口,生怕那一句没说好,再火上浇油。两人始终沉默着。不同的是,郭红卫焦躁不安,拉牢却有一些兴奋和担忧,以至于想合上眼打个盹都做不到。他完全没有想到,上午还为资金苦思冥想,不到半天功夫,大把的钱就能砸在自己头上,不要都不行。他算了算,有了这笔钱,加上服装店回笼的资金,废品站开业的钱也就差不多了。万一不够,父母,姐姐,哥哥也许能帮些。不过,成与败,还要看能不能寻见罗小江,寻见了也要看他肯不肯出力。他想起了哪部电影的台词:“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傍晚,他们赶到省城,四个小时的路程只用了三个半小时。郭红卫提出去东关自己的家过夜。拉牢却执意住到省委附近的小旅馆,说明儿赶早办事方便。郭红卫留下了一百元钱,作为店钱和饭钱,便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七点半,拉牢从路边食摊买了四根油条和一碗豆浆,来到了省委接待室门口,人们三三两两地谈笑着,等候着。八点整,屋里有了说话声,不过足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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