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记性,忘得一干二净,这几天又是运动会,又是表彰会,焦头烂额。焦头烂额。这样吧,明天,不,后天,最迟周一,给你答复。”
拉牢留下手机号码,转身出门。
“你的烟。”
“你留着抽吧,就一包烟嘛。”
以后两天。考虑到盖房搭棚的可能,拉牢去了东郊的建材旧货市场,打算先定两套或三套门窗,石棉瓦。正当他和老板砍价时,大哥大响了,他心跳加快,不知是祸是福。当听到庄主任说请自己去一趟时,感到十拿九稳了。他毫不犹豫地打了一辆出租车,这是头一回,当然不是最后一次,也许从此以后自己就成为出租的常客了。
拉牢气喘推开门,惊讶地发现庄主任变了。他热情地招呼拉牢坐下,端来热茶。亲切地称呼“刘——先生”。
“不敢,不敢!”拉牢有些受——宠——若惊,“叫小刘,拉牢也行。”
“好,小刘。通过了,刚开完会,能签合同吗?”
“能,能!”拉牢迫不及待地应承。
庄主任拿出合同,递给拉牢一份,一条条地商讨起条款。他说:“租期五年,租金嘛一年一缴。租金嘛”他顿了顿,“这是官价,你也知道,咱不胡抡。这个地段,是省城的白菜心”
“庄主任,尽管说,只要能承受,我不还价。”
“小刘,你误会了,我不是要高价,只是说明情况,你好心里有数。”
条款没有争议,顺利通过了。,签了字。一方按了手印。一方盖了公章。庄主任收起和他。
“还有一件事,废品站的那几间房子。棚子,还有大门,合同上说由你负责。不过,市容上有要求,为了统一,整齐,由我们找人搭建,当然费用是你的。施工后,你直接付钱给施工方。还有,站上的所有手续,比如特行证,回收物品再生利用达标证,营业执照我们代办,费用是你的,行吗?”
拉牢一口一个“行啊行啊”,心里却在打鼓:这就是心里有数?里头的“水分”怕不少。不过,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了,西瓜到手了,尔几个芝麻颗颗算个啥。再说。庄主任欠活了,咱的事也好办了。
“好,一言为定,合作愉快!”
拉牢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和昨天一样,辛妹妹款款步入美芳化妆品大楼的时候,大厅一侧的巨大落地自鸣钟正开始八点报时,前厅接待处的工作人员起身,恭恭敬敬道了声:“辛总,早上好!”辛妹妹微微点颌,微笑作答。这个过程她很享受,在这个用金钱和香料堆起的王国里,她就是女皇。
辛妹妹进了钢厂不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要还是不要,她很矛盾。一个声音说,打掉,那是不应有的果实,里面包容的不是激情,不是爱,而是屈辱。一个声音说,留下,那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是在自己体内孕育,生长的。至于他的父亲是谁,有那么重要吗?在犹豫之间,肚子已经高高隆起,难以人流了。母亲曾坚决反对留下这个一生下来便没有爹的娃。“你今后咋嫁人?”不过,外孙女降生后,她还是倾尽全力帮助女儿。但是一个工资低,工作重的女人养活一个娃毕竟是很困难的。
从此,刚进厂就是生产标兵,争强好胜的辛妹妹变了。三天两头迟到,一个女儿吧她累的疲于奔命。最后逐渐变为为“落后分子”。所以,当工厂因市场竞争,产品滞销,为压缩成本不得不裁员时,辛妹妹当然首当其冲。为了自己的生存和女儿的奶粉,她加入了母亲打扫纱厂场区卫生的行列。母女俩以微薄的维持三口人的生活,还要不时接济远在陕南插队的弟弟。
好在噩梦结束了,母亲补发了工资,被抄的钱物和两层小楼发还了,一家人的生活有了改观。邋遢多年的辛妹妹也不知不觉跟上了时代的潮流,越来越注意自己的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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