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我就是,你咋知道我的名字?”
“昨天晚上我看电视了,所以”
那是昨天晚上,坐在沙发上的望南,一边吃着苹果,一边不停地换着台,当银屏中——出现中年男子举棍击打改革时,她喊道:“妈,快看。”
系着围裙的辛妹妹走出厨房:“又咋啦,一惊一乍的。不好好写作业,又在看电视。”
“欺负农村人,真可恶!”
辛妹妹上前专注地看着,一言不发。看了电视可能辛妹妹心情不好,唉了一声,进了厨房。
望南把一块红烧鱼夹到妈妈的碗里:“领导,咱们是不是应该慰问慰问啊?”
“慰问?谁?”辛妹妹停止了咀嚼。
“那个废品站的男娃呀!”
“和你有关系吗?”
“谁常说要有同情心?这会儿咋这么冷血?”望南咬着筷子头。
“又胡说,天下可怜人多了,你同情得过来吗?”
“我就是同情嘛。刚才你没见那个母亲的眼神,悲伤,无助,还有那个男娃头上的血,不知道会不会死。”她注意到当自己说到“母亲的眼神时”,妈妈的脸色阴沉下来,眸子里闪过一丝哀伤。“你同意啦?”
望南伸出一只手。
“嗯,你自己拿吧。”
此刻望南站在废品站的院子里。拉牢下意识地把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你是来看改革的吧?睡着哩,我带你去。”
改革见望南进屋,放下课本,坐起身:“你——”
望南自报家门:“没啥事,就来看看你。”她四下打量着,把果篮放在了地上。
改革向床里挪了挪:“不好意思,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
望南望望窄窄的床沿,不知如何是好,尴尬地笑笑:“昨天的电视看了,你的头”
“不甚重,没啥。”
“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望南正要转身,瞥见了床头的课本,随手翻了翻。“你高三?”
“嗯,以前是。”
“今年也高考?”
改革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考了两年,今年再想试嘎子。”
“祝你成功。我走了。”望南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那间阴暗,狭小,只有一张床的小屋,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改革的五官。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准备高考,难为他了。如果换了自己,恐怕一行字也看不下去。名字倒是有意思:改革。
“纠纷”的巨大广告效应令拉牢始料不及,前来交货的人越来越多,不仅有附近家属院的,还有更远的,他第一次尝到了“忙”的滋味伤口还未痊愈的改革也不得不爬了起来,又是搬,又是摞,又是整理,棚中的白纸,报纸已经冒尖,废铁堆也高过了肩膀。拉牢分别拨通了从李师那里拿到的装卸工和车主的电话,约定了装货时间。
卡车按时到了,拉牢递给车主一支烟,并为他点上:
“孟哥,辛苦了!装白纸。”
“咋说这见外的话,我也赚钱嘛。听口音,你是西府人,我是商洛的。”他用眼扫了扫装卸工,“他们都是,乡党。前几天,电视上的得是你?”
拉牢默默点点头。
“城里人瞎得很,我刚来时也是这,欺生!”
“也不是。这达也有好人,也有哈怂。”拉牢提起了3号院的陈老,还有望南。
“都是受苦人。老弟,今后有啥活儿,尽管言传,没嘛达。我看你这地段好,院子大,人也好,不想发都难。”
“怕不行,开张快一个礼拜,才交一次货,咳!”
“谁开始不是这?甭担心,看你这阵势,不出三个月,一天一车都挡不住哩。”
半夜时分,拉牢回到了废品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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