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农民,因为风吹日晒,面相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两家相邻,只有一扁担距离,所以大人小孩相处和睦。文淑小时候收到小朋友欺负时,他常常挺身保护。后来,他娶了邻村一位本分的姑娘。而他的内弟便是此次求见的主题。(!&^
先点了四个菜后,“哥”对罗小江憨憨一笑:“不够了,再点。”又问。“喝点啥?”
“不用了,茶就好。”罗小江本来就无酒瘾,乐得顺水推舟。
文淑却让侍应生开了瓶“人头马”:“算我的,秘书长,千万别剩下。”
菜未上桌,罗小江便急切地闻起来他此行的目的。“哥”有点局促地道出了原委:内弟高中毕业后当了大队的会计,后来到了公社,县里。又当上了吴山市副市长,干了十几年,本本分分,“干干净净”,和一把手的配合也算默契。前年交流来了一位市长,因为两人在治市理念上不同,矛盾遂生。市长追求GDP,工农业的产值,规模,提出创建诸个“第一”。而内弟可能因为出生农村,而且长期分管农业的缘故,则认为要更多地关注民生,杜绝乱摊派,整治“土政策”,让农民更多地得到实惠,以促进工农业的可持续发展。所以不久,他的分管工作就被移交给了同事,他被架空了,成了上班看看报,喝喝茶的闲人。最近又传出消息,市长已到省里活动,想把他“踢”到北边经济不发达的山区市。
“秘书长,我内弟不是怕苦,他就是从农村出来的,啥活儿没干过?只是我岳父孤身一人,年老多病,还有一个未结婚的弱智弟弟,也靠他抚养。如果内弟离开了吴山,我就是长八只手也照顾不了二老。实在没办法,我才——”他放下筷子,用袖子蹭蹭眼角,文淑递去面纸。
“我能干些啥呢?”罗小江不解。
“都说我们省的组织部长当过您父亲的秘书。”
罗小江恍然大悟,想起了自己在江南还真有一个关系,确切地说是父亲的关系,刚才搜肠刮肚,却把他忘了。记得小韩在西北局时开始给父亲当秘书,“文革”时被打成“走狗”,下放到农村。父亲平反后,把他带到组织部,后来他“空降”到了江南。
“你咋知道的?”罗小江问他,却望了文淑一眼。
文淑猜到罗小江的用意,大大方方地承认:“秘书长,谁说的不重要,你真没听说过省城三大‘父子英雄’吗?”
罗小江困惑地摇摇头,他真没听说过。
“老省长和儿子市长陈——西安,老司令和儿子孟援朝,还有一个你副秘书长和西北局老秘书长。”
罗小江笑了起来:“谁乱编的?不算离谱,不过,孟援朝已不在此列了。”
“为啥?”文淑不解。
“被抓了,上个月的事,受贿,听说有几千万。”
“好,又一个‘大老虎’!”
从文淑骤然提高的话音里听得出有一种快意。罗小江告诉她,自己和孟厅长也算是熟人。不过,只是在省委开会时见过几面的点头之交,没有更深的交往。听说他是高学历,名牌大学的博士。有学识,有能力,但给人的印象却谦和,低调,彬彬有礼,与其说是一厅之长,不如说更像一名学者。他很少应酬,抛头露面,几乎所有的饭局都是几个副职代劳,借口是“有个会议”或身体不适。实在推托不掉而必须作陪,嗜烟的他也从不动席上的中华烟,说是“不习惯”。而掏出自己的中档延安。他从不说自己如何清廉,只是不时流露出父亲老八路的传统对自己的影响很大。然而,谁知道他是阴阳两面,断送了被许多同僚看好的前程。可惜了。
“秘书长,那您能不能跟令尊说一下。”“哥”用期盼的眼光巴望着罗小江。
不管文淑“哥”的所述是否属实,罗小江对那位副市长的理念是赞同的,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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