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们的来去,拉牢并不干涉,毕竟对自己来说是好事:卖给纸厂5角一斤,卖给他们2元一斤,啥经成(陕西方言。意为状况,情形,褒义)!再说,他们也能带来“对手”的信息。没“货”的时候,孙胖子一坐半晌,和拉牢吞云吐雾,胡谝一通:(!&^
“拉牢,周老板夜个接了一车货,像是市政上的铁栅栏,就是大街上分隔车道的那种,一两吨哩。”
拉牢心里一动:“谁交的?”
“说是梁师,就是陕南那怂。”
“交完了没有?”
“好像还有。”
“你给说嘎儿,照顾些,咋样?不会亏待兄弟。”
第二天,梁师来交货了,拉牢给他多开了十公斤。后来拉牢打算给孙胖子十块钱,他却拒绝了。“今后见了啥好书,给咱留下,甭忘了。”
然而,宝珠对他们的态度却截然不同。自从当上了这个站的“老板娘,她心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认为这个站里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没有自己的恩准而随意行事,是对自己的不敬。至少要先问一下:“老板娘,我能挑几本书吗?”再说万一他们拿走的是好东西呢?所以,她提出被挑出的书在称重前让改革看看,能多要就多要,也不一定论斤,而论本,一本书买上一两元,又是啥经成?她告诫丈夫“肥水不流外人田”。
拉牢虽然认为妻子的认识过激,各算各账,再的别人赚多少和自己有啥关系?自己不亏就行。但为了避免生闲气,就和她开起了玩笑。他用肘子碰碰她的奶——子:“肥水啥时外流过?晚上咋样?”
“难日的,又想那瞎瞎事。”见有人交货,宝珠拍拍他的腿。“蹄子下去,生意来了。”
一位老者卖了一捆报纸后,拐进了花纸棚,翻动着散乱堆放的铜版纸期刊和成捆的书本,传出哗哗的声响。宝珠提起一捆刚过完磅的旧书扔进棚里:“师傅,甭翻乱了!”
老者抬起头,和善地笑笑:“没有,没有,不会的。”
宝珠回到磅前,招呼刚到的交货者,把几捆白纸放到磅上。付过钱,听到翻书的哗哗声,她刚喊了一句“师傅”,却被拉牢制止了。他示意妻子过去看看。宝珠轻轻走近,只见老者正熟练地撕去旧书的封面封底,扔进一只快要装满的大纸箱,而把书瓤扔进一板之隔的白纸棚,便不再言声。一个多小时后,老者离开时,手里拿着两本书,他向宝珠交了两块钱。
老人出了门,拉牢提着一捆电线走过来,得意地冲妻子一笑:“白干活,一元一本,水肥不?”
从那以后,老者几乎天天不约而至,撕一两个小时书本后,带走一两本书。后来,拉牢得知老汉姓包,是市委刚刚退休的干部。宝珠也不再干涉他的行动,几天不来,反而念叨:“得是病了?”而每当她从包老手中接过钱时,拉牢总会取笑她:“肥水外流了?”然后有意无意地碰碰她的奶——子,意味深长地低语。
半夜,宝珠手抚这丈夫汗津津的背,细声轻语:“没,没,韶(音shao.陕西方言,意为好。)的差大。”
打假失败后,辛妹妹十分沮丧:明明查到了巢穴,证据却蒸发了,明明看到了嫌犯,却让其大摇大摆逃脱,功亏一篑。为啥?官员不作为,还是狼狈为奸?她更相信是后者。然而,证据呢?以一己之力恐怕永远无法掌握了。伪劣的明妃露终会损害消费者健康和“美芳”的声誉,从而阻滞整个企业的发展。如何解决这个大问题呢?她想到了陈——西安。
在西安外语学校的时候,她对陈——西安就有所了解:善良,正直,好学,却也有几分玩劣,清高,不大合群,大约是出身的优越感使然。两人交往不多。但是,他在上丰地所做的一切,尤其是他对自己,对母亲和望南的关心,帮助,又让她看到了他坚韧,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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