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卫疏离端坐案旁批阅奏折,徐公公轻声轻脚踱步进来,依然轻声轻脚地将一杯热茶放置案桌之上,丝毫不喊打扰到主子。
卫疏离有所觉察,放下笔来,抬手端起茶盏缓缓递至嘴边,轻吹了两下,似是无意地问起,“太后那边怎么样?”
徐公公听闻,心下暗想,是告知皇上太后娘娘每天勤于奔走御膳房,还是告知皇上太后娘娘每天亲自去御膳房尝试准备用于牡丹宴的食物,还是告知皇上……仔细想来,这左右斟酌也都是一个答案,就是太后娘娘只是每天都待在御膳房吃东西。可是问题是这该怎么讲出来才不容易让皇上动怒,圣意难测,一时间徐公公眼珠子转了几圈,不知如何回复。
从长乐宫通往御膳房的路上,一架凤撵在徐徐微风中,稳步移动。凤撵上的人儿软软的半卧其中,好不惬意,细看之下,手里还揣着半串葡萄,笑颜如花。如果忽略这坐姿,和这吃着葡萄吧嗒着的小嘴儿,远远看去,还是副奇美的动人画卷。
凤撵中的柳弯弯想到一会儿去御膳房,又可以重温美味佳肴,便是乐不可支的笑弯了眼角。然而凤撵旁的扶风,余光看着这位吃香不忍目睹的太后,冷冷的脸上甚是无语。
柳弯弯看了眼扶风冷冷的表情,在旁边自以为偷偷地做了个鬼脸,心里想着扶风一个女儿家,整天干嘛总学卫疏离的面瘫脸,虽然是比较酷一点,不过温柔一些应该更好吧!
如此想着,更是故意侧身离扶风近了一点,边提高了一点吃葡萄的声音,奶气的声音嬉笑着说:“这葡萄真甜真好吃,扶风,要不要给你几颗?”
“太后吃个葡萄要让一圈人都听个真切,是要提醒扶风,请皇上再叫嬷嬷们给您教上几天礼仪?”说完嘴角居然不露痕迹地微微上挑了下。
“不用!我本身就是典范,哪需要人教,谁敢教导太后?”揪下一颗葡萄,放在嘴里,一点想要挑衅扶风的心思也没有了,看看远处已经能见到轮廓的御膳房,更是懒得再搭理这个冰人。
“你真是太不可爱了。”知道扶风一点不为自己的挑衅所动,吃东西也没有之前的夸张了,只是优哉游哉地稳坐凤撵中,看着近在咫尺的御膳房两眼放光。
御书房。
卫疏离等了片刻未听到答案,眼里闪过一丝担心,虽然牡丹宴本就该是太后亲自主持安排,却又心想着把这牡丹宴的重任交给一个还只有十二岁的孩子,会不会有一点难为。也不知道这柳弯弯应付的如何了,这下徐公公有遮遮掩掩回答不出,该不会真是柳弯弯遇到什么困难了?但又转念一想,那个柳弯弯该不会是又惹了什么乱子出来吧。
喝了两口茶水,卫疏离将茶杯利落放下,一双眼睛瞬息扫视着徐公公,对方还在思前想后自然没有注意到主子的眼神,只觉得身子莫名的打了个激灵。
“为何哑巴了?”一道声音不紧不慢,语调却是沉稳凌厉。
“不不,奴才没有哑巴,奴才是……”正想说总结下太后娘娘的工作进度,却被卫疏离直接截了去。!%^*
“那还不快说,吞吞吐吐,觉得朕闲的,要听你一句话结巴成三句来讲?”话落,又不紧不慢端起茶盏,边看向奏折边品茶,耳朵却是朝着徐公公的方向聚精会神听着。
徐公公赶忙躬身作揖,一口气地说:“是,皇上!据奴才观察,太后娘娘近日都在御膳房。”丝毫不怠慢,一句话一气呵成,说完额头居然还冒了一层细密的汗来。索性就回了太后娘娘在哪儿,隐去了干什么了。
卫疏离一听柳弯弯整天在御膳房,不禁眉头一皱,双眼微微眯起,她这天天都在御膳房待着,铁定只知道吃了吧,也怪不得徐公公支支吾吾半天蹦不出个囫囵话来。睨了一眼徐公公额角还未完全隐去的细汗,也难怪他只讲了太后在哪,而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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