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馆时,天已黑透,房里却灯火如昼,一片明亮,修长结实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读着书。
“别点这么多烛,油灯在窗边。”九千定了定神才进屋,籍着埋怨佯装无所谓,“怎么也不关门,周围家家都是天黑就上板了。”
“本来要关的,可是来了两个病人。”砚林回过头,爽朗的笑着,烛火映衬得他面容柔和清亮,“我照着药方抓了药,想着反正也要等你,正好救救别人的急。烛火亮一点,你远远的看见也会放心,过路夜归的人也少了磕磕碰碰。”
砚林手上半卷着书,一身劲装坐在八仙桌旁,英挺中透着儒雅斯文,一眼望去便知是能文能武,博学儒雅的人。
此刻他正皱眉,“只是九千,这里不比山上,你入夜晚归容易有危险,即便你会武功,可人外有人,还是小心为妙。”
九千皱眉,不耐烦的睨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砚林见状笑了笑,放下书本,“我这几年奉父亲之命在各地衙门当差,意外之事见多了难免会有此担心,九千你可别怪我罗嗦啊。”
他边说边走出了诊堂,不一会儿又出来,手中多了一样东西。“刚才忙着抓药,没空烧饭,去对面的糕饼店买了几样你爱吃的,不怕凉,饿了吧。”
九千无奈,砚林总是这样,无论何时何地,和对谁,都能够将一切默默打点好,从容且潇洒。
僵硬的肩膀被砚林宽厚的大手左右扶住,略带力道的按坐在桌旁,看着糕点被他打开,果然是几样她爱吃的,砚林不愧是砚林。
暗暗呼出一口气,妥协的拿起其中一块儿,香气四溢,挑动着她的食欲。
“刚刚有个姓伊的公子来找你,我说你不在,叫他明天再来。”砚林若无其事的坐在她身旁,看着她吃,“我说是你兄长,他听了好象很惊奇一样,招呼也不打又出去了,我追出门发现他眨眼间就不见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明知是在逗她开心,九千还是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他只是出门就进了隔壁的客栈里,老板的千金是我和筱的好朋友,你以后若再见到他叫他伊泽便好,他是师傅的病人。”
“哦?”砚林挑眉昂首,目光游移,最后陷入沉思,“年纪轻轻,体态健硕,只可惜气色欠佳,精神也不济,耳朵好象也不太好使。”
“你别乱说,师傅说人家并无大恙的。”九千提醒着,端起砚林递来的茶,问道,“说起来,师傅没回来吗?”
“算了吧,我不想见到他。”砚林摇摇头,再度拿起看了一半的书,须臾又抬起头来,定定的望着九千,“九千。”
“嗯?”九千怔了一怔,不解的望着砚林正式的眼神,他不想见师傅她能理解,师傅过去除了对她和筱以外的每个徒弟都十分严厉。“怎么了,你说?”
砚林目光飘到了窗外,“依我看,和伊泽公子比起来,清明与你更相配。”
九千简直哭笑不得,还以为他会交待什么正经八百重要的事。“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变得这么八卦了。”
砚林的温文的笑里泛着聪敏的光芒,“如果你听了不高兴,那还请见谅,你知道我是为你好。”
九千无奈,望着眼里并无太多歉意的砚林,忽地升起了好奇心,挑衅的问道:“你说的何以见得呢,你和他们两人好象都不很熟吧?”
砚林依然淡然,目光霎时变得深邃精明,九千对此并不陌生,但从未喜欢过这样的他。“他们两个谈起你时的反应不同,尽管都是朋友,但伊泽说起你时神色慌乱复杂,恍惚不定,就像你是他的噩梦一般。”
真的吗?九千回忆着伊泽的目光,砚林不说还罢,这一说仿佛真能对号入座,背后升起一股寒意。“那清明呢?”
“你喜欢清明吗?”砚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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