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渐浓,能见度已经不足五十米,灰蒙蒙的雾霭中,只能依稀辨识出影影绰绰的各式建筑,人影却一个也瞧不见。
昔日里早该充满嘈杂人声的教室、街道、操场和宿舍楼,仿佛都已被浓雾吞没,全都静默着,整个校园都沉浸在一种诡异的宁静中,落针可闻。
仿佛一座荒芜的墓地。
静谧的环境,通常会令人感到平和,但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却也会让人感到不安,甚至,恐惧。
譬如现在。
尽管外面已经听不见任何动静,但汪东兴与庄子翰两个人却仍然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用背紧紧贴住门,似乎一旦抽离,门便会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推开一样。
两人都没有说话。倒也并不完全是由于害怕,只是不知道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好。
仿佛过了很久,久到汪东兴的大腿和屁股几乎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这个大胖子才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随即,对庄子翰尴尬地笑笑,压低了声音道:“哎,兄弟,你之前说……你叫啥来着?”
“庄子翰……”
“我叫汪东兴,保卫处综合科的,负责咱们东区这片儿。唉你也是东区的吧,住哪个宿舍楼啊?”
汪胖子有意扯些闲话,好缓解缓解这压抑的气氛。庄子翰则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腔,精神慢慢放松下来,困意渐渐上涌,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子越来越沉,没一会儿,就小鸡啄米似的昏睡了过去。
这样的环境下竟然还有心思睡觉!汪东兴被震得目瞪口呆,一面打量着这个看来貌不惊人的学生,一面在心里写了个大大的“服”字。
汪东兴悄悄站起身,从床上取了条毯子,轻轻盖在庄子翰身上。自己,则独自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被迷雾笼罩的世界,神情越来越凝重。
等待,是最痛苦的煎熬。
庄子翰睡得很不踏实,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出了一身的冷汗。
刚想爬起身,就感到一阵剧痛袭来,疼得他直龇牙。想必是早上连摔带撞,身上已经落下了伤,只是当时肾上腺激素分泌正盛,没怎么觉着疼,现在缓过劲来,才真切地体会到那股钻心的剧痛。
“醒了……”
汪东兴依旧趴在窗前,见庄子翰醒来,便低声招呼道。
庄子翰擦了擦额头,起身来到汪东兴身旁。
窗外已经一片迷茫,浓雾似烟云般厚重,缠绕在枝杈与楼宇间,让这些昔日里熟悉的景物,忽而变得有些虚幻而朦胧。
“我在这趴了半个多钟头了,总共就看见四个‘人’,不对,是四只丧尸,看来丧尸的数量也不多啊……你说这些人是咋变成丧尸的呢?是吃了啥东西,还是让啥给咬了?不知道咱们学校现在这情况,政府知不知道,有没有派人来救援……”
“……”
面对碎碎念的汪东兴,庄子翰有些无语。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丧尸的数量绝不像汪东兴说的那样少。
道理很简单。假如丧尸数量很少,那么为什么,到目前为止,他们连一个活人都没见着?那只能说明,丧尸的数量非但不少,而且数量还相当的惊人!
之所以目前外面游荡的丧尸不多,主要是由于这场灾难爆发的时间,恰恰在早晨6点左右,当时由于时间太早,大多数人在睡梦中,便遭遇了这场灾难。所以,那些直接或间接变成了丧尸的“人们”,大多数目前仍也被困在宿舍里——同那些幸存者一起。加上东大严格的宿舍管理制度:每晚23:00点准时关闭宿舍楼门,第二天早晨6:00以后开启,这才导致眼下校园里游荡丧尸的数量并不多。
恐怕此刻,数以万计的丧尸正分布在东大十几座宿舍楼里,寻找着活人的气息吧……庄子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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