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虎是苍龙主城委派而来的主祭,他的地位尊崇,令罗深不敢丝毫怠慢,始终保持毕恭毕敬的姿态。
主祭人选相当苛刻,修为至少要在罗汉九品,对神绝对忠诚的童男子,那些已经娶妻生子,拥有家室的神将,是没有资格获得这等荣耀的。
主祭们平时聚集在各省主城,只有临近神祭日时,才会被委派到下级城市,主持祭典。
神祭日,是一年中最重要,也是最特殊的日子。在这一天,天空不但会出现奇观,而且有机会出现神迹。
神庭最尊崇的,就是至上真神。除真神之外,不可向别的伪神朝拜,一经发现,立即处死,人们虽然在经济上享有高度的自由,但是在神权之下,任何对神的批判和怀疑都是不被允许的。
神祭日,神圣而不可侵犯,胆敢在这一天造谣生事,作奸犯科者,将视为对神的严重亵渎,轻则收监,重则将被直接处死。
这位从苍龙城来的主祭,样貌十分奇特。如果说罗深的纹面仅仅是凶恶的话,那么应虎那副尊容足可令人毛骨悚然。
他脸部的大部分肌肉,已经萎缩不见,牙床严重外露,眼眶里已经看不到眼球,黑洞洞地只有两团星火不断闪烁着,极为恐怖。
这乍看上去像干尸,多过像活人。诡异的是,他的身躯,却极度地健硕,精赤的上半身,披着一条又粗又长,满是斜钩的荆棘。古铜色的皮肉被荆棘划得皮开肉绽,鲜血不断流淌间,早已将下身的袍子,染成一片暗红,却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
更可怕的是,这条荆棘不是普通的荆棘,而是能将人的痛觉放大一百二十倍的鬼荆,这种痛楚,常人哪怕挨上一点,就要痛得死去活来,可是应虎却无时无刻地感受着这样的疼痛。
连罗深见了也觉得有些心惊肉跳,这样的苦行,换作是他恐怕连半日也坚持不了,而应虎却习已为常,天知道他平时究竟是怎样修行的。
“罗深大人,你我是老朋友了,不必太拘束。”应虎的声音温暖和煦,与样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人是真神的使者,属下怎敢造次。神祭的场地和祭品我早已命人安排妥当,那些江湖人士我也已经打点过了,一切就序,就等着大人到时候主持大典。”罗深在应虎面前,丝毫不敢松懈,。
应虎对罗深的态度非常满意,他赞道:“罗大人,我们不是第一年共事了,你办事我向来是放心的,你对神的忠心侍奉我也看在眼里,真希望有朝一日你也能加入到主祭的行列中,成为真正神的仆人。”
罗深却是深深吸一口气,叹道:“我也想追随大人的脚步,可惜多年来,修为始终难以寸进,我试过各种方法,都不能尽如人意,不知道大人在这方面可否开示一二。”
应虎略略沉思后,缓缓回应道:“并不是我藏私,只是神将一途,每个人的突破点不尽相同,我本来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所幸被神堂收养,从小修持,没有世俗和家人的羁绊,所以进境较快。到了罗大人这种境界,单单是肉身上的苦修,已经不足以激发潜能,必须要辅以心灵上的修持,方能有大的突破。如果罗大人能够找到自己内心中的羁绊,或许某一天就能够参悟了。”
罗深听了这一席话后,获益良多,拜别了应虎,他一个人独处静室,细细地品味着应虎方才说的每一句话。
什么才是自己内心的羁绊?他苦苦思索着。沉思间,突然,一道久违的身影窜进了脑海之中,他猛然惊觉,难道是他!?
城北青林外的小神堂,宋青云正在湖边垂钓,准备钓条大鱼,做顿可口的晚餐。
白天的那场剑拔驽张,在三言两语间,居然就消于无形了,令他庆幸之余又有些莫名的失望,江湖就是如此么,和他脑中所想略有不同。
柳昭儿最后那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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