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寒意渗入骨髓,白柯寒也没有想起穿上大衣,失焦的瞳孔,在幻想中,将二伯诉说的话语,描绘成画面,即使父母只是普普通通的人都好,为何偏偏如此残忍的撕开面孔,让她置身地狱。
谁也不知道,需要多坚强,白柯寒才能抑制住不流下眼泪,待口腔中的血腥味散去,涌上眼眶的泪水,总算回到了泪腺里,而白柯寒的额角全是汗水,散乱的刘海贴合在下巴处。
苍白如纸的面容,有着摄人心魄的清丽,让观看者赏心悦目,而二伯见到白柯寒的惊恐,心里升起得意,拿出口袋里被压扁的烟盒,在吞云吐雾中说道:“要是你爸知道你现在会是这副模样,一定不会舍不得把你们姐妹俩扔去孤儿院。”
“他现在人呢?”双手撑在餐桌边缘,得以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白柯寒拼命的眨动着眼睛,秀气的眉毛有着千斤重般,眉头拧结在一起,声音都带着颤抖的问道。
悠哉的抽着烟,看着烟盒里残余的廉价香烟,二伯径直的将它丢进垃圾桶里,毕竟眼前已经有了提款机,他也该改善下生活,翘起二郎腿,脚掌一晃一晃的。
待香烟抽尽后,二伯拿过茶杯,将烟头放进茶水中,惹得一旁的服务员不满,却碍于白柯寒不敢出声,默默的瞪了二伯一眼,迅速上前拿走茶杯,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其中有着会传染人的细菌。
眼睛盯着白柯寒手指间的戒指,看着上面的耀眼的钻石,二伯心中的贪婪加深,勾起和善的笑意,亲切的想握住白柯寒手,却被白柯寒躲过去,脸涩尴尬的说道:“当然是坐大牢啊,所以就将你们姐妹俩托我送去孤儿院。”
对于二伯的话,白柯寒丝毫都不相信,但也不想去计较真伪,努力平稳了心跳和情绪后,端起冷掉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手指翻飞间,给黄玫发去一条短信。
“那你还真是受累了,我知道,你突然想起来找我,无非就是想要钱,我会让人立马送钱过来,从此你远离我的生活。”疲软的靠在椅子上,白柯寒连眼皮都懒得抬,语气冷淡的说道。
又想拿烟抽的二伯,发现烟被他丢进垃圾桶后,目光看着垃圾桶里,犹豫着要不要捡回来,此时听到白柯寒的话,眼中泛光,一脚踢开垃圾桶。
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的二伯,连连摆手,眉开眼笑将口袋里的照片递给白柯寒,满口黄牙都暴露在白柯寒的眼前,讨好说道:“这是你小辈的心意,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但以后万一二伯再遇到点困难,还是要指望你帮忙的。”
“哼”,厚颜无耻的就想以此反复来敲诈她,白柯寒忍不住冷哼一声,握紧的拳头上青筋密布,太阳穴突突直跳,而口袋里是黄玫回复的短信,以及银行的到账通知。
用两根手指夹出口袋里的银行卡,放在桌面上,手指一敲一敲,看着二伯的眼睛随着她的动作,而上下转动,白柯寒抬起眉眼说道:“卡里有十万块钱,若这些钱还不够解决你所有的问题,你可以尽情的去曝光。”
一把抢过桌上的银行卡,偏身藏好后,二伯拍着胸膛说道:“这钱是够帮我,可你想想啊,你爸还在牢里,这辈子估计都出不来了,但你妈还在老家地里埋着,你不能回去,所以每逢过节,还需要我帮忙扫墓,你看……”
看着二伯抢银行卡时,被刮破的手指甲,白柯寒反复摩擦着,感觉身体随着也变得残破,好像有人掏空了她的五脏六腑。
“以后我亲自回去扫,不需要麻烦你。”站起身,紧闭眼睛的白柯寒,眼角滑出一滴泪水,又很快消失在发际线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白柯寒宣布道。
猎猎的风声,在白柯寒的耳边响起,二伯的呼唤还在身后恬噪,白柯寒却置若罔闻,飞舞的发丝,如同鞭子,抽打在心间,未知的真相,原来是血淋淋的。
失魂落魄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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