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只剩下我们两个。
路边时常传来不知名的野兽的嚎叫,黑乎乎的一片看不到在哪里,等到后半夜我们就熄了火,靠在路边睡觉,或许是见多了危险,这些嚎叫声完全影响不了我们。
清晨又换成老黄开车,没多久就到了一个很小的城镇,连旅馆都没有,我们从一户藏民家里买了些糌粑和硬得像轮胎似的干牦牛肉,还有汽油,我们不懂藏语,比划了好半天,好在这些藏民很热情。
这一次完全没准备,枪械都被墨家人带走了,留给我们的只有衣服睡袋和最简单的手电打火机,手机倒是一直带在身上,却也全无信号,和废铁无异。
好在卫星导航还能用,不至于迷路,我们又跑了一整天,总算在半下午到了巴青。
这里还和两年前一样,看起来一点都没变,老黄把汽车加满油,我们又去了上次的那个旅馆,老板还是那个老板,完全没认出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好像时光回溯。
“你还记得那条道怎么走不?”老黄往床上一躺,转头问我。
“差不多吧,现在就山头有点雪,肯定比上次好走。”
我说着,脱了衣服去浴室冲洗,我们这一路都没洗漱过,身上还带着虫子的怪味,臭
烘烘的活像两个流浪汉,尤其是头发,脏得我都不敢伸手去摸。
老黄也清理干净,躺在床上倒头就睡,这一路看起来没做什么,不知为何会那么累,或许是心理的沉重把身体都压垮了。
但愿那个老喇嘛还在,我还隐隐记得他的模样,苍老得就像一棵枯树,我能感觉到,他已经没多少日子了。
这也是我们急于来此的原因,如果连这个老喇嘛都不在了,关于神哥的一切就真的成了传说,将会一点点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
第二天我们起了个大早,虽说不是雪季,但这里海拔很高,山里依然有大片长年冻土,我们拿了旅馆的登山杖,带了轻便的物资,循着记忆里的的方向沿大路前行。
尽管冰雪消融,熟悉的地形还是一点点回归脑海,我们进了曾走过的山谷,沿着山势一路前进,这里没什么特殊的风景,不会有游客前来,山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忍不住怀疑那个喇嘛庙还在不在,没有香火的寺庙也就没了存在的价值,就算知道背后有政府支撑着,但看到这一副荒凉的景象,还是会令人生疑。
但这里的确是有人走的,脚下的山石都和别的地方略有不同,看得多了,我的眼睛也越来越毒,很容易就能看出人经过的痕迹。
我又开始紧张起来,心跳快得不正常,像一个等待公布考试成绩的学生,这不是个好现象,代谢太快会加重身体的负担,我又有些头晕了。
我吃了几片药,高反一直存在,虽然没有第一次那么剧烈,老黄也吃了药,他一直沉默着,阴沉着脸,这样的老黄让人害怕。
记忆中的路越来越熟悉,我的胸口越来越闷,不是高反,是我难过得想哭,重回旧地,却再无旧人,这种心情不切身经历永远都不会明白。
“老黄,我想把这块玉留在那里,它本来就该在那里。”我开口道。
老黄没开口,我就知道他不会说,玉是神哥留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东西,怎么处理是我的事情,他绝不会置喙。
我们比第一次来时快了太多,不过两三点就翻过了那座熟悉的雪山,看到了那个坐落在山坡上的白色建筑,经幡已旧,随风翻飞着,尽管不是特别冷,但风依然很大。
我们回来了。
我深吸口气,和老黄拉扯着向山下走去,脚下的冰很坚实,踩上去连脚印都留不下,我们磨蹭了近一小时才来到庙门边,还是熟悉的地方,我曾日日夜夜地坐在这里等着一个人,而他这次再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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