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他心里在动摇,却又觉得很可笑,这块玉已经在这里放很多很多年了,但这个男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玉是从阿鼻地狱里带出来的,这个赤子一般的人怎会是从地狱而来。
但他不敢确定,这个人真的和普通人不一样。
于是仁增喇嘛问他,你怎能证明这是你的。
他说,这就是他的,这是他的一根肋骨,里面有他的一滴心头血。
仁增喇嘛呆住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玉里的绵缩成一点,被男人的指尖吸出了玉,鲜艳的血红色停留在他的指尖上,仿佛有生命一般,他把手举到他面前,又把手指贴近玉,那滴血就又渗回到玉里,变成了会动的绵。
他不是人。
仁增喇嘛竟未感到害怕,或许是年少心性,对于未知便抱着善意的好奇,那个男人脱了衣服,给他看腰间的疤痕,他真的信了,那是他的东西。
既然你是失主,那就把它拿走吧,仁增喇嘛说。
男人摇头,又把它放回到佛祖掌心,在一边坐下,整整一下午,一动都没动。
仁增喇嘛很为难,他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到来意味着什么,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关于他的事情,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是在一个很大的青铜
棺里醒来,是从一座古墓里走出来的。
那你为何要来这里,如果是为了拿回玉,又为何不要,仁增喇嘛问道。
他说他在等人,等来找玉的人,然后把那个人杀掉。
仁增喇嘛吓了一跳,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杀人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问他为什么,他回答说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是他的责任。
仁增喇嘛不知如何是好,他问了他很多事情,这个男人什么都记不起来,只记得他要杀掉拥有玉的人,仁增喇嘛讲了这块玉的来源,他也丝毫不感兴趣,好像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杀掉那个人。
他在喇嘛庙里住下了,寒来暑往,春去秋来,一年又一年,他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最偏僻的房间里,翻阅着各种各样的古籍,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只是孤僻得令人害怕。
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停止了,当仁增喇嘛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他依然是最年轻的模样,他不是人,是神。
时间久了,喇嘛们也习惯了庙里有一个神的存在,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孤僻,终于肯多见几个人,多说几句话,他眼里有了希望和神采,多了人该有的感情,他甚至养了一群狼。
仁增喇嘛觉得这是好事,喇嘛庙里有一个永生神的消息不知在什么时候流传出去,那些藏民从未见真正地过他,却都对此深信不疑,这里的人们纯朴得令人吃惊。
直到我的到来,改变了一切,他在某一天夜里突然找到了仁增喇嘛,说他要等的人来了。
仁增喇嘛想起他曾说过的话,觉得很可惜,他觉得他不该手染鲜血,但不知该如何劝他,这个人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想着杀掉那个人,这样沉重的执念,他认为自己无法劝阻。
但他的话出乎仁增喇嘛的意料,他说他改主意了,他不想杀掉那个人了,他说世界变了太多,那个人是在寻找一个答案,他背负了一个可怕的东西,他想活下去。
所以呢,你想怎么做,仁增喇嘛问。
他说那个人手里有一块同样的玉,他想把它抢过来,只要没了玉,那个人也可以不用死。
仁增喇嘛很高兴,他觉得这样挽救一条生命很好,但他没想到那个人的执念同样深重,宁愿被狼咬死,也绝不放手。
神没有发怒,他第一次表露出明显的疑惑,他知道那个人身上的负担全都来自玉,但他不懂他为什么不肯放弃,他觉得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所以想问一问他。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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