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空中。
心曲、情曲,那便是要以心为根、以情为据,那便是要她以她的真心书之谱之。以她、以他、以它,三者结合,谱的一曲更甚凤求凰的字曲。
听禹皱了皱眉,握笔的手在空中顿了半响,方才落下,写下几句:
吾心谁与不可得。
不胜乱世,却上乱世。
铁马冰河与谁看?
生老瑾州,不是瑾州。
蘸墨,笔尖还欲落下,又停在了半空。
“生老瑾州,不是瑾州。”莫断桥平淡的扫了眼纱上的字迹。
滴答~一声轻响,一滴浓浓的墨汁,落在纱上,顺着密密的纱线散开,渐渐的由浓变淡、由深变浅,犹如一朵墨莲绽开,开的肆无忌惮。墨蘸多了,手也抖了。
“哧~”忽而一声轻笑打破了满室的寂静,“本王输了。”
“只此一个,便该珍惜。”莫断桥施以浅礼,“瑾王并未输。”
“今日便到此,本王乏了,明日再谈吧。”听禹放下笔,不忘看一眼纱上的墨迹,然后又是一声轻笑,曲还未写,便已输了。
看着听禹即将出账,莫断桥已经收好了纱幔,提声道,“这件事,断桥不会告诉世子的。”
果不其然,莫断桥清清楚楚的见着听禹的步子一顿,背脊一僵,然后头也未回的便回了他一句,“多谢。”
藏好了失败的‘曲谱’,莫断桥躺回床上,静卧许久,突然翻了个身,嘴里还呢喃着:“便叫它醉墨莲心吧,改日,再叫丰言柒把下阙补了。”
扭转了数次脚步,依然是拖着一身单薄的白衣行在营中,营中的那个白色的身影已经是第四次从大军庆功的地方路过、走过,大概也是走累了,听禹寻得了一处帐篷支架,长呼口气将整个身子靠在上面,头顶枕在架上看着天空。
“喜欢看星星的人都很孤单,瑾王也会孤单吗?”她记得他是这样问她的。
今天和莫断桥的较量,她是输了个淋漓尽致。遇上珍贵的东西,大概都会想据为己有,然后又会患得患失,遇到千古一遇的抉择,又会踌躇百般,生怕决定错误。于一处岔路,理智告诉她要往右走,可感情又告诉她要往左走。偏偏人生向来就这么不如意,两边的路永远不可能指向一个地方,一条路便决定了一个人生。
然而今天,她还是让理智输给了感情,若不是一个理念要她全力一试,她恐怕永远也唤不醒心底的蠕动。
“丰言柒……”寂静的夜空、热闹的营中,一声低低的喃声自语似乎还是那么清晰。
亦不知是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心口,将士群中与诸人把酒言欢的言柒站起身来,四下巡视了一番整个军营,最终视线停在了自己帐旁,于此聚焦。
修长身影搭在细架上,生的一副舒适自在,不知何时已散下长发迎风飞舞,月下的冰肌玉骨如度光华,不施粉黛依然风华绝代,双瞳如剪水一动不动的望着夜空,白裳极尽逶地,纱上一朵银线钩织的栀枝花,与手腕上的白色栀枝花刺青呼应,映出一只清华的白凤。
似是发现了某道视线,听禹从空中收回视线落到军中,穿过巡夜的队伍终于落到一袭白衣之上。
他亦是白衣,永远都是,即便是战场也没有换过。许是为了方便,他已将墨发全部束于头顶,以紫金发冠束之,月白长衫,衬出身影颀长,在大军之中,他如鹤立鸡群,一眼便能认出,依然是那双深邃的双眼,那其中似是有什么东西忽闪而逝,她想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
视线相撞,有着几许诧异,诧异过后,终得一笑。
“瑾王,这次可就差你了。”忽然军中一人高呼。
听禹看去,是符遗,一个喝的酩酊大醉的军师。待她从符遗身上拨回视线再看言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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