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要再这样不懂得控制心绪,抑郁寡欢,即便是神仙都救不了你。
赵祏闭目轻叹,好半天才轻声道:如果我无救了,她是不是也会念我一辈子,哭我一辈子?
真是个笨蛋,你们就没一个聪明点的,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了,一个跑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一个又跑来这冰天雪地的鬼地方送死。青衣破口大骂,如果你们死了,就是笨死的,真的。
赵祏微微弯了弯嘴角,想起她哭得涕泪齐飞狼狈无比的样子,哪里有人家姑娘梨花带雨的娇柔。
我不死,因为她不会哭的,因为,她从来都只会为另外一个人哭。
夏青匆匆收拾好衣物,便去了神兵营。
神兵营离主帅的帐蓬很近,下战场后担负着的便是保护主帅的重任,是夜,夏青辗转反侧,突然,一缕萧声飘浮着传来,这曲子化做灰她都认得,是那首《情未了》。
曾经,苏羽奏过,夏雨奏过,如今,这二人都已不再,还会有谁,再吹响这首曲子呢?
披衣出帐,眺目望去,雪地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静静伫立。
这一望,便再也移不开目光,她竟从未知,他的萧也吹得这般好。
突然,萧声停了,他转过身来,凉凉的看着她。
夏青睁圆了眼睛,差些惊呼出来,在对方眼光微微一凝时忙低下头去。
淡漠的眼神,与世隔绝的神态,还有永远好看的眼睛,他瘦了,瘦了好多好多,可是那抹狐狸般的眼光,却仍旧如昔。
赵祏有一瞬间的怔愣,为着他转过身的那一刻,面前那人眼里突然绽放的光彩,可是等他想进一步确认时,他却又惶恐的低下头去,宛如一个普通小兵见到主帅时的惶恐。
他微眯了眼睛,又缓缓张开,你叫什么名字?随着清越的声音,他淡淡开口。
小兵姓曾,唤念石。
曾念石?他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把玩着手中的萧,突然双膝一软,差点跌落在雪地上。
夏青急忙上前一扶,脱口而出:你没泡脚的么?
说完立即僵着身子,半点不敢动弹。
她是知道的,眼前这个人狡黠如狐狸,也许是很难瞒过他的。
下一刻,赵祏的唇角愉悦的抿起:曾念石,你抬起头来看我。
心下一震,她还是抬起头来,迎着他的视线望去,如果如果他能认出她,她就不管不顾了,说什么也要赖在他身边。
赵祏深深的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意没有减去半分,极浅、极暖、极短暂。
他的视线慢慢离开她的眼,语调轻淡的说:你说,如果一个姑娘的心中有她爱着的男人,那么当她站在那个男人面前时,有没有必要掩饰身份?就算那个人想她想得快疯了,她也会残忍的视而不见?
夏青心下骇然,刚要说什么,他便又接着说下去,她的残忍,是因为不懂心疼,还是因为值得她心疼的,另有其人?
夏青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血色褪去,将军大人,小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赵祏自嘲一笑,其实我也不明白呢!
转过身,他大步向帐内走去,快要走进帐营里,他低低的说道:那个人,我一生都不会忘记,即使她碎成灰,我也能认得出来,知道《未了情》,知道我每晚必泡脚,那么执着,看到我会脸色大变的人,这世间会有几个?
身后没有回音,赵祏掀起帘子,没有回头:曾念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喜欢到我的骨血里都印有她的味道,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要她,你说,如果有一天她站在我面前,却装作从来没有见过我,是为了什么呢?明日一早,青衣会送你走,军营这种地方,不需要同情。
帘子一放,他的身形便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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