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9、斩不断理还乱的红楼(第1/3页)  漫话红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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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c斩不断理还乱的红楼

    无论是“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梦尽荒唐。漫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还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都道明了红楼是一部旷世的血泪之作。我想,作者创作红楼的最初动机就是为了宣泄满腔的愤懑和辛酸。但是,清朝严酷的文字狱硬是将这部著作生生地逼迫成了一部空前绝后的文学珠峰。逼着作者在创作过程中不能太过写实,只有不断加工c加料,不断登高望远,拓宽眼界,将个人的悲喜升华到对芸芸众生的悲悯,将对家族命运的反思升华到对历史兴衰的思考。

    作者为了掩人耳目,一再声明此书只是着意闺中,不敢干涉朝廷,本意原为记述当日闺友闺情,并非怨世骂时之书。因而在具体创作过程中,将贾家衰败“无财补天”的外因,写成“无材补天”的内因,即家业衰败都是因为子孙不肖,不能继业,并将创作主旨说成是一部怀金悼玉的闲书,供人饭后茶余释闷。批书人也建议读者“更不必追究其隐寓”。然而,后世的读者特别是红学研究者偏偏要去追究其隐寓。对此,我倒是赞成批书人的建议,不要过度去追究其隐寓,不要字字句句都反复斟酌,与曹家的那些事联系起来。这样就失去了品读文本本身的许多乐趣。

    曹家家学渊薮,红楼的作者曹雪芹不过是一个集大成者。红楼的创作虽然主题工程是一个人,但创作过程中肯定有机整合了曹家几代人的作品和手稿,即便在创作过程中,神秘的脂砚斋c畸笏叟等与之亲厚的人也言传口述,给作者提供了大量的创作素材。其实从曹雪芹的履历来看,雍正五年即1727年,曹家在京的财产被抄没时,曹雪芹年仅虚岁十三,次年江南的财产被抄没时年仅虚岁十四。所以,单凭曹雪芹的经历,很难写出这样一部完整的家族兴衰史。但曹雪芹就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天才,他借鉴了《金瓶梅》的创作手法,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远远超越了《金瓶梅》。两部书都写得波澜不惊,只是白描日常起居饮食c迎来送往,极尽琐碎细腻,却能让人玩味无穷。

    我想,宝黛的爱情一开始并不是该书的主线,甚至在创作之初可能根本就没有宝黛的爱情,作者手中现成的只有像《金瓶梅》那样俗艳的《风月宝鉴》题材,之后加进宝黛爱情后,作者意外地感觉到自己的才情得到了淋漓尽致的释放,欲罢不能,于是又横添了一个宝钗,凭空弄出了一个扣人心弦的三角恋,甚至还差点把戴金麒麟的湘云也拉进去,搞出扑朔迷离的四角恋。到第四十五回之后,作者觉得再也不能让宝黛钗三角恋这样无休止地纠缠下去了,否则就真成了一部纯粹的爱情小说,于是戛然而止,让钗黛这对水火不容的情敌“金兰契互剖金兰语”冰释前嫌,薛宝钗退出三角恋,从此“钗黛合一”。对于“钗黛合一”,批书者说“钗黛名虽二个,实为一人”,其实也就是作者为了证明此书就是“只着意闺中,不敢干涉朝廷”而采取的艺术创作手法,而怎样“着意闺中”呢,总不能像《金瓶梅》那样裸写色情吧,于是作者根据自己或者是其亲厚熟悉的人现实生活中的爱情经历,加工成了宝黛的爱情故事。设置薛宝钗,也不过是为了增加矛盾冲突,将宝黛追求做三观一致的知己情人c灵魂伴侣写得更加缠绵悱恻,讴歌这种追求自由恋爱回归人性的叛逆精神。

    西门庆可谓是天下古今第一淫人,而贾宝玉也要做天下古今第一淫人,只是此淫非彼淫,西门庆是“好色即淫”,贾宝玉是“知情更淫”,是谓“意淫”,“意淫”二字,惟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色淫的西门庆无度,最后精尽而亡死在潘金莲的床上,意淫的贾宝玉最后慧剑斩情,看破红尘,出家为僧。“钗黛合一”,其实也是指现实中的妻子和理想中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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