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一直想要摆脱自己的命运,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依赖的还是农村人的淳朴。
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多么美丽的画面,可惜我直到很多年以后才明白,这种画面是每个人难求的归宿。可是现在的我却只是为了挣钱而奔波着。
从红姐的口中我才知道,“金色浴湾”是一家集按摩和足浴相结合的休闲养生场所。一楼是足浴,二楼是按摩,至于三楼,红姐没有多说,只说是VIP贵宾室。
知道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虽然松了口气,但是对这里我依然没有多大的好感。
我因为打算学医,所以高中以后就开始看关于医学方面的书。那个时候村里有个脾气古怪的老中医,我没事的时候就跑到他那边帮忙,老中医高兴的时候就会教我一些中医方面的理论知识,脾气不好的时候,就拿出人形雕塑教我扎针。
所以我知道按摩就跟扎针一样,对准的都是穴位。如果只是健康的按摩,那我肯定欣然接受。但是一想到按摩就要面对客人的赤裸身体,我就浑身难受地好像有几千只蚂蚁在爬。
只是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考虑做还是不做,就被阿兰拖着离开了。按照阿兰告诉红姐的说法,是要趁热打铁。不过阿兰却告诉我,其实她是担心红姐会反悔。
好吧,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总算有地方住了,不用回去住那个宾馆。
上海是有名的沿海开放城市,人杰地灵,物价高工资高,所以来这里打工的人很多。由此就会带动这里的消费条件,首当其冲的就是房租。如今红姐的一句话,倒是让我省了住宿费。
我和阿兰在路上一人买了一个饼吃,凑合着就当午饭了。
我被阿兰带着走了差不多有十几分钟的路,然后七拐八拐拐进了一个黑漆漆的胡同里。四周都是又旧又老的二三层楼房。阿兰说在上海胡同不叫胡同,叫弄堂。而且上海有很多这样的弄堂,这是上海的特色。
我不管弄堂是不是上海的特色,只是觉得走在这么潮湿又阴暗的弄堂里,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只有两个人身体宽的弄堂,错综复杂,每走一段就有一条分支出来。明明是下午,虽然天气有点昏暗,但是弄堂里面已经接近天黑了。不仅如此,越往里走,一股腥臭的潮气就越明显。
我强忍着作呕的冲动,紧紧地跟着阿兰。
最后,我们来到了一扇门前。我抬头看了看,跟一路走来的楼房一样,是幢三层青瓦楼,楼上的窗户下面晾晒着女人的衣服,最为惹眼的就是三楼的一件大红色的胸罩。
“进来吧。”阿兰打开门,我连忙跟了进去。
“阿兰姐,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吗?我还是第一次住楼房呢。”我打量着四周,里面有个很小的院子,除了墙角绿色的苔藓就是几个很大的脸盆,左手墙边有三个水龙头,都缠着白色的绒布。
“看把你美的,别傻愣着了。快点上来吧。你以后就跟我一起睡,我们在二楼。没想到你面子这么大,店里来了这么多小姑娘,你是第一个让红姐开口留下来的。不过我得找红姐再去说说,你现在还没挣钱,这个月的房钱就先让她给你省了才行。”阿兰一边走一边唠叨着。
我感激地朝她道谢。阿兰“切”了一声,我也就没好意思再多说,但是这份恩情却是永远记在心里的。
“二楼有两个房间,除了我还有两个小姐妹住另外一间。三楼是红姐的地盘。”阿兰大概说了一下,就推开了楼梯左边的房间。
房间比昨晚旅馆里地房间大多了,但摆设却非常简单。就一张床,一个简单的柜子,一张破旧的桌子,以及桌子上一台摇头扇。
“阿兰姐,我不想做按摩女。”我憋了一天的话,终于说了出来。我看到正打算收拾行李的阿兰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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