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卿走到顾风华身边,顾风华好像才从迷梦中醒来一样。
顾风华后知后觉
她刚刚是被姓沈的那厮撩了?要不要这么扯?她活了两世,现在被一个还未及弱冠的不成熟的男人的脸蛋给撩了。
顾风华放下匕首,翻了个白眼:“世子爷这大半夜的来是要?”
“辞别。”沈南卿语气轻轻,但是像是带着万千斤重的东西在里面。
“辞别?”顾风华很疑问。
“我这一去怕是要四十又五个春秋了。”沈南卿很少这么正经而又轻柔的说话,声音渺渺的飘过夜色,传进顾风华耳朵里面。
虽然二人就这么近的距离,顾风华抬着头,沈南卿微微低头,瞅着顾风华。
顾风华整个人被罩在沈南卿的阴影下,她比沈南卿低得多,只能这么抬头去看沈南卿。
沈南卿眼神有万千种的柔情。
顾风华笑:“你要走四十五年?”
沈南卿道:“顾风华,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沈南卿声音像是春风溪水吹过来,勾的顾风华整个人心神不宁。只听见沈南卿接着说:“我约莫要去苏南十五日,岂不是四十五个秋日了吗?”
顾风华呆了一下,道:“沈南卿你是不是早年的时候脑子受过伤”
“你怎么知道?”沈南卿一本正经的答话。
“”我还真不知道。
顾风华把匕首收起来,在一旁的圆木棠梨木刻花桌子旁坐了下来。
沈南卿也跟着过来,把扇子放在桌子上。
顾风华道:“沈世子,这就是你大半夜的扰人好梦,夜访一个未出阁女子的闺房的理由?”
沈南卿道:“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因为我翌日一大早便会离开。”
“那你也可以让人来通知我一下啊。”
“可是我觉得这样子会显得对你不在意,你未来相公要出京城办事儿,你却是被人通知的,我怕你会不开心,认为我不在意你。”沈南卿一本正经的说。
顾风华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脏在扑通扑通的停不下来。
好像是久居黑暗的人,忽然见到了那么一点明亮。
如此微妙,如此微渺,如此不切实际。
沈南卿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了一株并蒂莲。散着灵华的味道,晶莹无比。
沈南卿道:“我来时看见的,送给你。”
顾风华回忆了一下沈南卿从郡王府到这儿的路途上,并没有莲花池。
只有她院子中有一池莲花。
所以说,沈南卿这是借花献佛?
沈南卿站起身道:“顾风华,待到你及笄日,我必归。”
屋内灯火葳蕤,烛火映照,红烛扑烁着,随着风而四处摇曳去。
那打开的窗子将大片的月光放进来,月光铺在地上,洒泄了半个屋子。
随后沈南卿便在顾风华的眼皮子底下伴着一身白衣重归了月色。
顾风华怔楞半晌,方回过神来,屋内已经空无一人。
若非那桌上的荷散发着香味,方真如一梦矣。顾风华面色发红,一颗心忽上忽下,无所归止。
顾风华走到桌案前,把栀子拿出来,然后把那支荷放进了汝窑瓶里面。
那支荷,曼曼姿态立着。
这夜,顾风华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翌日。鸡鸣枕上。
笑兮进来晃了晃顾风华道:“小姐小姐,起床了,要去给夫人和老夫人请安了,都这个时辰了,您要是再不起来等会儿二小姐和表小姐不知道还要说什么话挤兑您呢。”
顾风华哼哼了两声然后坐起身来,任由笑兮给她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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