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管陪侍着雷横吃酒,晁盖却去里面拿了个灯笼,径来门楼下看时,士兵都去吃酒,没一个在外面。
晁盖便问看门的庄客:“都头拿的贼吊在那里”
庄客道:“在门房里关着。”
晁盖去推开门,打一看时,只见高高吊起那汉子在里面,露出一身黑肉,下面抓扎起两条黑毛腿,赤着一双脚。
晁盖把灯照那人脸时,紫黑阔脸,鬓边一搭朱砂记,上面生一片黑黄毛。
晁盖便问道:“汉子,你是那里人我村中不曾见有你。”
那汉道:“小人是远乡客人,来这里投奔一个人,却把我来拿做贼,我须有分辩处。”
晁盖道:“你来我这村中投奔谁”
那汉道:“我来这村中投奔一个好汉。”
晁盖道:“这好汉叫做甚么”
那汉道:“他唤做晁保正。”
晁盖道:“你却寻他有甚勾当”
那汉道:“他是天下闻名的义士好汉。如今我有一套富贵要与他说知,因此而来。”
晁盖道:“你且住,只我便是晁保正,却要我救你,你只认我做娘舅之亲。少刻,我送雷都头那人出来时,你便叫我做阿舅,我便认你做外甥,只说四五岁离了这里,今番来寻阿舅,因此不认得。”
那汉道:“若得如此救护,深感厚恩,义士提携则个!”
当时晁盖提了灯笼,自出房来,仍旧把门拽上,急入后厅来见雷横,说道:“甚是慢客。”
雷横道:“多多相扰,理甚不当。”
两个又吃了数杯酒,只见窗子外射入天光来,雷横道:“东方动了,小人告退,好去县中画卯。”
晁盖道:“都头官身,不敢久留。若再到敝村公干,千万来走一遭。”
雷横道:“却得再来拜望,不须保正吩咐。请保正免送。”
晁盖道:“却罢,也送到庄门口。”
两个同走出来,那伙士兵众人都得了酒食,吃得饱了,各自拿了枪棒,便去门房里解了那汉,背剪缚着带出门外。
安千诺瞅了瞅这黑汉子,道:“瞧!”
晁盖见了,说道:“好条大汉!”
雷横道:“这厮便是灵官庙里捉的贼,……”
说犹未了,只见那汉叫一声:“阿舅,救我则个!”
安千诺差点笑出声来,硬是咬着舌头忍了下去,然后,她感到舌头好像咬破了,因为嘴里有血腥味。
晁盖假意看他一看,喝问道:“兀的这厮不是王小三么”
那汉道:“我便是,阿舅救我。”
众人吃了一惊。雷横便问晁盖道:“这人是谁如何却认得保正”
晁盖道:“原来是我外甥王小三。这厮如何在庙里歇乃是家姐的孩儿,从小在这里过活,四五岁时随家姐夫和家姐上南京去住,一去了十数年。这厮十四五岁又来走了一遭,跟个本京客人来这里贩卖,向后再不曾见面。多听得人说这厮不成器,如何却在这里小可本也认他不得,为他鬓边有这一搭朱砂记,因此影影认得。”
晁盖喝道:“小三,你如何不径来见我却去村中做贼!”
那汉叫道:“阿舅,我不曾做贼。”
晁盖喝道:“你既不做贼,如何拿你在这里”
他夺过士兵手里棍棒,劈头劈脸便打。
安千诺悄悄转了个身,强行忍笑,心想,这两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极了,说不定还能获个奥斯卡小金人…啊呸!我在想什么呢!要获也是老娘我获!老娘一介女辈,现在成了汉子,演的不也一样好嘛…
雷横并众人劝道:“且不要打,听他说。”
那汉道:“阿舅息怒,且听我说,自从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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