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送出去的早,但李盛回来的却不怎么早,这一下都过去许多时日了。
李盛将信交给绘之,然后站在一旁低声解释:“信送进去了,我按着姑娘的意思,既没有找大爷,也没有找二爷,就住在原来的营子里,又过了些日子韩王才见我,不过见了只问了三爷几句,也没提回信的事,我以为这下估计没戏了,谁知又住了一阵子,突然就叫我捎信回来给姑娘。”
绘之拆信,顺便伸手示意他自便。
李盛不敢坐,他也是有眼色的。
原先见石榴陈力在绘之面前极为自在,但现在三爷来了,这俩人虽然不是仆从之身,却仍旧行仆从之事,对待三爷极为恭敬,这就给了李盛参照对比,因此当下只接了石榴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偷偷看了三爷一眼,见三爷很明显比他走的时候气色好了,不哭不闹,神情很平静,顿时觉得这小田庄来对了。此处虽然相比城里是偏僻了些,可自给自足也很好。
绘之看信速度极快,信中内容也很简单,就说既然绘之有心,那就好生照料韩铭,需要什么着人问他要就是云云。
绘之略松一口气,韩南天抻了这么久,她原本以为此路不通了,谁知竟能守得云开,算是极好了。
“江夫人那里呢?信送进去了吗?”
李盛点头:“送是送进去了,但接信的是王爷身边的人,这一趟我并没有见到夫人。本想找大爷二爷打听打听,想着姑娘不让,也没敢。”
绘之点头沉思起来。
不知怎么,她从李盛送来的一丝半缕的消息中,莫名的有种江氏自身难保的感觉。
一般来讲,若是江氏收到信,就算不回信,也应该命人问一问李盛,或者捎东西,或者嘱咐几句。哪怕江氏病的起不来床呢,这些事她躺在床上也可完成的,动动嘴就能吩咐下去。
但江氏什么回应也没有,不单她,韩家大爷二爷都是韩铭的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李盛不去找他们,他们竟然也没有主动找李盛。
那么是江氏、韩大韩二生韩铭的气,决定跟他老死不相往来?所以才故意不闻不问?
这种可能性很小。
要么就是江氏等人现在其实是不自由的,行止之间,他们自己说了不算。譬如韩南天若是不想让江氏知道韩铭的消息,他其实是可以瞒住的。
想到这里,她又抬头看了一眼李盛,问他:“你在营中可还听说了些什么消息?韩王是不是有登基的打算?李牡丹果真是先帝的公主么?”
“李,”李盛顿了一下,他没有绘之那样的胆量直呼其名,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登基的消息是确定的,不过具体的日子听说还在选,李,”他又顿了一下,这次绘之忍不住看他。
“你直接说李姨娘怎么样了?”
李盛果断的发觉自己还是更怕绘之,连忙道:“她还在找已经死了的苏家姨娘,听说先后派出几百人,好几条路都封锁了,一点点的仔细搜。”
李牡丹的高调衬托的江氏更加黯淡无光。
绘之并不担心李百合的事暴露出来,这件事她其实做的很狠,狠到一丝后患也没有留,可以这么说,就算李盛去对苏行言说实话,苏行言也不一定会信,他或许是质疑她,但不会觉得她有那份魄力跟能力。
苏行言的性格里头不光有好高骛远,他还极为的自大,惯会小瞧别人。
他会觉得自己对苏氏这份狠意一般人根本做不到,会因此而洋洋自得。
他将心思花在邪魔歪道上,整日想着走捷径,自命不凡,反而对那些闷头做事的人十分瞧不起,觉得人家愚昧无知。
因此苏家这边的消息,她只是捋了一下就放下了,转头思忖起青山铁矿的事来。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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