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天边的云彩。
而比那云彩更红的,是那林府的漫天血色。
整个林府俨然已是一片废墟,除了最外面的围墙还少有竖立,其余都已倒入那中间绘有诡异图案的巨坑中,巨坑之外,一道猩红的红色光幕笼罩着整个林府,其上,扭动着八条细长的符箓纂文,细小的纂文如蝌蚪一般扭曲在血幕之上。
血幕之中,两个身影来回穿梭,身影一交错,便发出铿锵的声音。
又是一声巨响,一道黑影轰然坠落于八卦法阵中央,立刻生成一个巨坑。
生陷下去宛如蛛网的坑中,黑袍男子缓缓站起,左手的黑色道袍已是消失不见,露出布满黑色符文的手臂。
突然,阵中八卦斗转,八条紫色绳索瞬间从乾、坤、艮、兑、坎、离、巽、震八卦伸出,如滕蔓一般缠住了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低头看着自己被紧缚的双手,用力试探却没有办法挣脱这红色的绳索,空中,上身赤裸的林员外见此,立刻又是袖袍一甩。
一团紫气之中,数十支不易被察觉的银针飞出,正是叶玄为他疗伤的石砭,只是这些细针被袖中紫气所染,已是沾了剧毒。
黑袍男子见此,一团黑气从手掌逸出,银针一遇黑气,立刻速度缓了下来,最后停在空中,待黑气散去,变如春雨般尽数散落在地。
“本座不陪你玩了。”
黑袍男子冷哼一句,双手生出一团黑气,一下轰在地面。
法阵中央的巨坑中,裂痕再生,弥漫着阵阵黑气,分作八道,疾射于八个方向。
林员外一看不好,眉头一皱,立刻双指夹针,向下直刺黑袍男子的天灵盖。
黑袍男子抬头一看,一阵劲风掠过,掀下了他一直套在头上的连衣帽袍。露出了宛如女子的长发。
可脸上一片黑气笼罩,依旧丝毫看不清五官。
汇聚了林员外一身灵力的一针,锋芒毕露,堪比剑尖,却在黑袍男子眉间一寸停了下来。
此刻,黑袍男子手脚和周周缠的不能动弹,但周围出现了一层黑色的结界护于周身,阻隔了这飞降而至的一招。
林员外指尖的银针又向下刺了一丝,脸色难看,银针略微弯曲,持针的手也是颤抖,可眼看就要破开这层黑色的结界,。
突然,四周传来一阵阵巨响,阵中各角落的八卦图案已被那几道黑气毁去,八条红色绳索一条接一条的断开。
当剩下最后锁住黑袍男子的两道绳索时,只见他双拳一握,周身散出一道恐怖灵力,最后两道红色绳索也是断开,而林员外却是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倒射了出去,一头栽入身后的废墟中。
跌落于废墟中的林员外一阵胸闷,旧伤加新伤,又是一口血喷出,而那黑色身影却是不等片刻,瞬间移至身边,一脚踏出,踩在了林员外胸口。
林员外艰难地想要起身,黑袍男子右脚再一用力,又是陷入了地面,鬓发凌乱,略显狼狈。
“你以为借这阵法将我修为压至开光境,你便是我的对手了?”
林员外一口血咯到喉咙,又是生生咽了下去,怒目圆睁,盯着这个长发披在身后,脸上一团黑雾的男子,笑道:
“你的容貌被谁毁去了吗,如今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
“我殿千年大计在即,岂是你等蝼蚁可以妄自揣测的。”
黑袍男子有些恼火,却又极力克制住,俯下身子又说道。
“你这府邸药味倒是很浓,昔日的万毒窟窟主如今也炼药吗?”
林员外冷哼一声,想要奋力挣扎,却力不从心,黑袍也不多说,缓缓将握有一团黑气的手伸向林员外的头颅。
暮色已至,最后一缕阳光也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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