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不用担心,宫里住得是极舒适的,皇上对我也是极好的。”
苏若嫣娇羞地低下了头,心想,虽然皮松肉弛的皇上不是她心爱的人,但皇上对她,终究是没得说,而且有了这荣耀和权力,自己也算是很幸福了。
“哎呀,母亲你这说得是什么话?若皇上不心疼咱们嫣儿,会准许嫣儿大个肚子还回娘家探望吗?又哪能赏赐这么多礼物呢?”
大夫人得意地说,心中也不由得想,这个女儿真是没白生,这回可算是给自己赚脸了。
“对啊,对啊,你看看我,怎么都老糊涂了呢,哈哈。”
老夫人打哈哈地说,看苏若嫣和大夫人得意的样子,想必已经忘了苏若雪的事儿。
张连承在门外的角落中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他不仅看到了苏若雪的不情愿,看到了白少棠的勇气,更看到了,苏若嫣眼神中的自满与狠毒,与她身后那宫女的鬼鬼祟祟。
他觉得,苏若嫣和进宫之前不一样了。
进宫前的苏若嫣,虽然有些嫡长女的骄傲,但怎么样也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耍手段会直接表现,说话虽注意但也不太会掩饰情绪,总之,绝不是一个擅于在背地里将人置于死地的恶人。
但现在坐在高处的苏若嫣,除了那份自满劲比之前更盛了,还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对了,这个样子和眼神他在大夫人身上见过。
不是别的,正是,害人害惯了的麻木和阴毒。
张连承猜对了,苏若嫣虽表面上在炫耀着皇上如何如何宠爱自己,陪着老太太打着哈哈,但内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才能将如此不听话的苏若雪置于死地。
现在的苏若嫣,已经不喜欢在大堂上惩罚别人的这种小家子路线了,她喜欢的是,将那些她不喜欢的人、挡她路的人置于死地的快感。
因为死人才不会动、不会说话、不会泄露秘密,扰自己清净,呵呵。
不由地,苏若嫣的嘴角中又漏出一抹阴狠的笑。
那种笑,本不属于还没到20岁的少女。
夜晚,天上光秃秃的,只有一颗启明星还屹立在星空中。
苏若雪回到了倚春园,静静地坐在秋千上,任着风儿将秋千摇啊摇,像小时候妈妈哄自己睡觉的摇篮,舒服极了。
春风抚摸着苏若雪的小脸蛋,没有了冬风的刺骨,却独具一番暖入人心的风情。
若人性也能和春风一般,该多好。
那样就能世界和平了吧。苏若雪想。
然而,活在世界上40多年的经验告诉苏若雪,要认清现实。
人性本是贪、嗔、痴,若不是圣贤高人,若不能时时反省,则无能幸免。
我们能做的,只是告诉自己保住初心,告诫自己远离贪嗔痴,日日反省,时时总结。
若有人不想让自己活,那么自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那些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人一个个收拾了。
别怪我太狠,只是为了生存。
不过,眼下这个苏若嫣到底该怎么办呢?
很明显,苏若嫣远不是之前那个单纯的小姑娘了,之前那些小伎俩苏若雪还能用点小手段给她点教训,可是现在,她贵为皇上的嫔妃,很多手段就不太好操作了。
另外,她一定对白若兮做了些什么。白若兮姐姐现在都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晚上大家都散了,苏若嫣怀着孕舟车劳顿,便早早地遣了宴会,回去睡了。
回去的路上,秦氏越来越为自己的女儿担心,现在,太子要他,白少棠要他,她却心心念念着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回来的王爷。
突然,她发现,苏若嫣不知道去了哪里,便让张连承去找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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