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罪名。现在被楚陌城知道自己伤害了他最喜欢的何余姚,恐怕又会对她大发脾气,为了何余姚出气吧。
扒在男人衣袖上的手指松开,夏晓曼静静地等待着楚陌城怒火的降临。
然而楚陌城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淡淡地看向那个开口的女佣,幽黑的眼眸泛起冷意,像是凝着寒光的刀刃。
打了一个冷颤,女佣慌乱退下,小腿甚至有些打颤,差点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看楚陌城这个模样,本来还一脸不平地谈论着的仆人们一下子噤声,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恭敬地目视着身形高大的男人抱着女人娇小的躯体,走向那件低矮的木屋。
不知道楚陌城走了多久,终于有人大喘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后怕之色。
虽然楚陌城平日里向来冷着脸色,但待人却极其温和,像方才这般浑身笼着怒气的样子却还是第一次见。那仿佛雷霆一般凛然的威势,让人丝毫不会怀疑自己会被当场劈成渣滓灰烬。
“吓死我了,不过先生是因为我们指责那个夏晓曼而不开心吗?”
“真不知道那个女人给先生灌了什么迷魂汤,明明做出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真,真的吗?”在一众声音里,却有一个声音有些不一样。
开口的人是一个清秀的男孩,秀气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稚嫩之色,看起来不过只有十五六岁。
“什么真的假的?”旁人不耐烦地问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
“会,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呢?我觉得夏,夏小姐不是那么坏的人。”那个男孩继续道,声音里充满怯懦。
被他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逗得大笑出声,围在一边的佣人脸上浮现出一种优越的世故,“小何,就说你还是个孩子吧,看见漂亮的女人就觉得那人不是坏人。我告诉你,就是这种看起来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女人最坏了。”
“那,那那个何小姐不是看起来更柔弱。”最讨厌别人拿自己的年龄做文章,小何秀气的脸上浮现出一层薄粉,却是气红了脸,反唇相讥道。
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其他人对视一眼,均在旁人的脸上看到几分为难,只是支吾着道:“那,那不一样,何小姐和夏小姐怎么能一样呢?”
没有人注意到,方才开口的那个女佣正一言不发地站立在一边,白净的脸上满是深沉之色,仿佛笼罩上了浓重的雾气。
夏晓曼的手臂实在伤势极重,似乎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楚陌城将她放下之后便离开了,没有在为难她。
可是独自一人躺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之上,夏晓曼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充斥着灰尘的天花板,纷纷扰扰的想法像是纠缠的线团一般从夏晓曼的心头掠过。她努力想要抓住其中的一个线头,可是最终却只是徒劳无功。
身体似乎还残余着楚陌城温热的体温,夏晓曼实在没有办法否认自己心中真真切切的悸动。即使知道了那个残忍的真相,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对楚陌城的一举一动做出反应来。
然而比之那些,听到真相之后便扎在心里的刺也完全无法忽视掉,伴随着每一次的呼吸,一阵一阵地抽痛。
自己好像,不能再喜欢楚陌城了。
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夏晓曼轻轻遮住自己的双眼,却无法抑制住汹涌而出的泪水。
从一开始的不敢面对,到后来的不想要面对,可是现实却不容抗拒地血淋淋摆在眼前。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希望自己没有听到那个真相。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也许就不用做出反应。
可是已经知道了,她就没有办法再置之不理。甚至一看到楚陌城的脸,便会忽然想起楚母那张伪善的面庞,然后就是在病痛中痛苦死去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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