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和绿缕沏好了茶,端来书斋,陈母果然打发秦妈去买菜了。
秦妈又和绿缕使了一个“我懂了”的眼神,然后就挎着篮子出门了。
绿缕这些小动作,全部都被田希孟看在眼里,心想这个小丫头片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绿缕放下茶点,又给众位端上茶,然后又很乖巧地站到田静珩身后去了。
“今日老朽携小女前来,主要是想答谢陈主事的救命之恩的。”田希孟说道。
“田大人客气了,只是我儿陈昱的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陈母得知眼前这位士大夫就是田静珩的父亲以后,显得格外殷勤。
田静珩听到“举手之劳”这四个字的时候,看了看陈昱受伤的那条腿,心里觉得好笑,应该是“举腿之劳”吧。
“不过,老朽有一事不明,陈主事是怎么跟小女结识的呢?”
田希孟从之前田静珩的来信中得知了陈昱因为她而受伤,但是受伤的地点是在大玲珑山,好端端素未谋面的人,怎么会在大玲珑山遇见,所以他觉得蹊跷。
“这个我来说吧。”田静珩便把那一日下雨的时候,陈昱帮她们推车,她捡到书袋物归原主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倒是一段善缘。”田希孟捋了捋胡子。
田静珩看见父亲赞许的表情,心里稍稍有点底。
知父莫若女,她深知像父亲这样的君子,最看重的是一个人日常的品行,以小见大是最重要的。
陈昱连这么小的一件事都能出手相救,足见他的古道热肠,这样应该在她父亲心里加分不少。
“不知道陈主事在南京供职多少年了?”田希孟又问道。
他是看陈昱年岁不小了,所以感到好奇。
“我是万历二十二年,二十四岁那年考中的进士及第,现在不过三年有余。”陈昱回答道。
“哦”田希孟想到万历二十二年的时候二十四岁,那现在陈昱应该二十七岁了。
不过看他家中,除了陈母和那个烧饭的秦妈,就再没有别的女眷,他是未婚配,还是丧偶做了鳏夫。
不过想到这是陈昱的私事,不便过问,田希孟便没有继续,而是把话题转到了他们共同熟悉的南京户部上。
闲聊了一个时辰,婆子回来了,然后绿缕跟田静珩耳语了几声,又给众位福了福身,然后就异常“懂事”地跟去了厨房帮忙。
又过了一个时辰,饭菜备齐,又正好是饭点,陈母便顺水推舟地请田家父女留下来吃饭。
四个人吃四菜一汤,都是家常菜,不过有田希孟喜欢的桂花糖藕和无锡肉骨头,他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那个鬼头鬼脑的绿缕,多少年连灶台都不摸一下的懒丫头,这两道菜一定是她的“杰作”。
难道是他女儿有什么事瞒着他?
田希孟用余光瞄了一眼身旁的女儿,她小口吃着饭,倒是斯文安静,但是抬头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陈昱。
他和妻子虽然是媒妁之言,但是也算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所以这些男女私情,他也是曾经体验过的。
所以田静珩脸上的那种莫名的喜悦感,他是一眼就看透。
这个陈家嘛,虽然是寒门小户,但是陈昱这个人还算不错,就是和他女儿年龄相差大了点。
陈昱的母亲今日也对他特别殷勤,难道也是这个意思?
他最恨道貌岸然的人,如果陈昱是为了攀龙附凤而接近他女儿,那就糟了!
但是既然这层窗户纸没捅破,他就静观其变吧。
吃罢午饭,田家父女便要回孟府了。
田静珩一路上盘算着,因为陈昱已经能下床站立了,也就意味着她回无锡的日子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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