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只是咬牙切齿却不说话,李东方只好又说:“庄总,我是这样想的。既然你和我在一起就倒霉,那么倒不如我们分手吧。”
庄宁用力闭了下眼睛。
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不是该适用于情侣之间么?
李东方又是个什么东西!
即便是她的契约男友,也没资格和她说这句话。
就算必须有人要说这句话,也该由她来说。
庄宁睁开眼,深吸一口气时说出来的话,让她自己都惊讶,怎么会如此的平静:“你毁约可以。现在给我三百万,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三百万?靠,你还是杀了我吧。”
李东方怪叫一声后,接着又说:“我这样说,是为了你好啊。你仔细想想——”
“我不用想了。”
庄宁打断了他的话,唇边挂着冷笑的回头看着他,也用很认真的语气告诉他:“拿不出三百万,你就乖乖地呆在我身边,履行合约上的义务。”
好言相劝却被她当做驴肝肺,李东方有些不高兴:“你就不怕和我在一起,会继续倒霉?”
庄宁微微一笑,语气却极其阴森:“你真以为,你是我的克星?”
“或者说是你的霉源体。”
李东方耸耸肩:“几次铁一般的事实,已经有力证明了这一点。”
他的自信模样,深深刺激到了庄宁,心中发狠,决定自曝其丑:“那,你知道别人在背后是怎么说我的么?”
李东方想都没想,脱口回答:“望门小寡。”
庄宁呆愣了下,随即脸色苍白。
望门小寡这四个字,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梦魇。
她刚才发狠要自曝其丑时,也只是想委婉的警告李东方,她被人看为是所有男人的霉源体。
却没料到李东方会直接说出了这四个字。
尽管庄宁也知道,公司里就有很多人在背后这样叫她,可只要听不到——就没事。
谁若敢当她的面说出这四个字,就是在打她耳光。
敢打庄总耳光,这就是找死的前奏啊。
庄宁用力抿了下嘴角时,双眸中闪过的冷森杀意,让李东方感觉不舒服,皱眉说:“庄总,曾经有人告诉过我,一个人要想真正成熟起来,必须得勇敢面对他所有的不足,缺陷。同样,你是无可争议望门小寡这件事,就是天生的缺陷。你可以因我当面说出来而灭口,但你能杀尽所有在背后这样称呼你的人吗?”
一年多来,总是被嫂子不时拧着耳朵教导的李东方,满肚子也想为人师的委屈,总算找到了突破口:“因此依我愚见,既然无法堵住悠悠诸口,你倒不如坦然对待。
虽说不用召开新闻发布会,昭告天下说你就是望门小寡,但可以把这个特殊的雅号当做笑话,主动和人提起。
大禹治水时,就曾经提出‘堵不如疏’的理念。
你越是不许别人议论你,他们就会议论的越来劲。
可当你若是主动自称是望门小寡呢,大家才会发现,原来他们感兴趣的事,你压根不在意。
想当然的,他们立即就会失去背后嚼舌头的兴趣。
而你呢,也会赚到胸怀若谷的好名声,从而笑傲世界的东方神州,流芳百世。”
李东方越说越兴奋,双手连连比划着,嘴巴快速张合着,话语犹如滔滔不绝黄河水滚滚而出时,庄宁忽然尖声大叫:“我是望门小寡,我是望门小寡!行了吧?我是望门小——呜,呜呜。”
梦魇般的望门小寡四个字,让庄宁承受了太大的精神压力。
苦苦煎熬多年的压力,随着李东方的信口开河,瞬间就像决堤的洪水那样,忽地崩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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