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段萧萧说。

    “你要我怎么样？”周良栋问。

    “我们不能这样？”段萧萧说。

    “是，我们不能这样……”周良栋说：“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不疯，也会死掉的，心痛得无以复加，去医院，医生也治不好他，心上如被人挖出个洞，风呼呼地往里灌，因为除了她，谁都无法填埋那个洞。

    “萧萧，我知道这样不道德，可是，我想你离婚，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周良栋说，最后一次努力，这样的事，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下去，良心上着实不安。但不努力，他真的要疯掉。

    手抖得厉害，段萧萧扭过头去看他：“不要说了，这不可能……”

    “为什么？”周良栋问：“你说了，你也爱我！”

    段萧萧头一次，这样近地正视周良栋的眼睛。

    她从没有这样清晰地看过他，每次见他，都是躲避，但还是躲不开这火一般的爱恋，无耻吗？也许从开始，就已经有所征兆，下意识地回避，不想更热烈。

    抛去他特殊的身份，他不过是个略有些俊朗的中年男人，如果按长相来说，曹墨胜他不是一点半点。

    时间呢？曹墨占据了她的整个青春，三十岁前所有的旖旎风光。

    而他，不过是闯入她的生活半年多点，甚至开始在什么时候，都已经模糊。

    “可生活里，不光是只有爱情，其实，你也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段萧萧给周良栋看手机上的时间：“看，两点五十，再有十分钟，我就要去接菲儿了，而家里，朝朝也在等我回去，不……，你不要说，我知道你会说，你会待他们很好，像亲生的一样，但是，那不一样，我们的良心会不安，我们不能活得那样的自私，就算是曹墨，他也在努力做个好丈夫，我不能背叛他……”

    周良栋感觉到手里，段萧萧的手一点点在抽离，如她的人，越来越远，他抓不住她的。

    “我爱你，这是不应该的，但因为不应该，不能放到明面来，也许它才充满了诱惑，就像早恋，越被禁止越会发生一样，但我们已经不是少年，我们更应该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良栋，慢慢会好的，你会慢慢地忘了我，一切都会回到正轨，找个好女人，一个爱你的，值得你爱的好女人……”段萧萧说道：“还有八分钟，这里去菲儿的学校有多远？不然，我去打车……”

    段萧萧找着车锁开关。

    周良栋将车启动：“不用了，萧萧，我送你去……”

    一路再无话，周良栋将车停在菲儿学校旁边的路上，主路上已经被接孩子的车堵得水泄不通，段萧萧下车前顿了一下，听到周良栋说：“再见！”

    她回过头去，周良栋看着她，须臾，他笑了，眼角有细碎的皱纹，凭添了许多忧郁与无奈：“走吧，萧萧，我只想看你好……”

    段萧萧点点头，“我也一样，你要好好的！”

    段萧萧下车低着头，怕被熟悉的家长看到，直到走到固定的接孩子点，她才回头，周良栋的车，已经开走了，她回过头来，有个家长走过来：“看短信了吗？又征文，这哪儿是给孩子留作业，上回那个关于环保的作文，我又是查资料，又是翻手机的，弄到半夜才给上传成功……”

    旁边一个家长听她这样说，也加入进来：“是啊，是啊，现在做家长也真不容易，上传学生参赛照片，我们那个尺寸不合格，他爸爸也是弄了半天……”

    段萧萧笑着倾听，这些家长，从作业，说到补习斑，又说到马上要举行的秋季运动会，终于看到校门大开，他们才散开，一窝蜂地挤到门口去，听校门口的保安与协警在不停地维持秩序：“家长们往外站，把路让出来，这样，谁也看不到自己家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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