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栋却并没有回公司,只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有事,他在外面,一切事务由秘书酌情处理,他也并没有去姐姐家,一想到见面,姐姐就会对于他的婚事絮絮叨叨,他也怕了,开车就直接回了自己在镜湖边的别墅。
佣人很奇怪他现在这个时间回来,他给佣人放了一天假,随后,整个别墅里只是他一个人了。
这个别墅的院子里,种了好多绿植,四季都有花儿在开放,靠近湖边,空气与土地都是湿润的,周良栋买了这么久的房子,却头一次,在院子里,一步步地从东到西,再从前门到别墅门的走了一遍。
如果有人路过,会看到这个沉默的男人,深色西裤,深色的羊绒衫,冬天里竟然也将那袖口掴到了肘部,他的面容是那样的沉静,步子是那样的稳健……
可是,周良栋的内心,却是烦燥的,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有回忆,也有预想。
回忆里,是自己早年练摊,提着大包小包的衣帽,从南方某城市,一路站到锦城,结果,那一次赔了,姐姐帮她摆地摊卖了好久,都没有收回本钱来。
他还在夜市里弄过烧烤摊,本来生意刚渐有起色,有了固定的客源,有了回头客,可是,就在一天夜里要收摊时来了几个年轻人,都是当地的小混混,本来就喝了酒过来的,吃饭过程中要东要西,后来终于挑事打了起来,周良栋被打得在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生意自然做不下去了,因为对方有一个人也被他打得头破血流,对方中有人是这里的地痞,扬言不会让周良栋好过,周良栋也只得放弃了那个生意。
后来几经辗转,又做过装修,包过小工程,他文化程度不高,只能做这些类似于苦力一样的营生,直到兑下了一个小超市,一切才慢慢地稳定了,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周良栋从来不怕失败,在他的人生信条里,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与天与地与自己的命运斗一斗。
但这一次,他却有深深的挫败感。
他发现,现在的他,就如一个人坐在满是人的火车厢里,心里却是异常的孤独。
原来,他努力了这么久,却还是一个人,在荒原,孑然独行。
周良栋从来没有在意过一个女人,像段萧萧这样,她说她爱他,那么,他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奉在她的面前,告诉她,自己早就爱她,爱得不能自拔。
但感情却不比江山,靠拼的,靠抢的,可以夺过来,他一方面为情所伤,急燥攻心,一方面,却深深地知道,段萧萧现在的生活看上去那样的幸福,他没有理由去破坏她的幸福。
有风从湖边吹来,周良栋这才感觉到冷,他走进别墅里面,空空荡荡地,他每走一步,似乎都有回音,他走到楼上,径自走到段萧萧送给他的躺椅上,倦在上面,拿盖毯盖住自己,世界仿佛都静下来,他强迫自己什么也不去想,他知道,自己要静一静,静一静,未来的路还有很长,他要强迫自己忘掉这份情感,或者说,即使忘不掉,也要能装成忘掉,失控的事,只能做这一次,他不会败给命运,哪怕它一直打击他,讥讽他,在给了他物质的一切富足后,又一次要将他的所爱夺去,他不要它夺走,他会好好地藏起自己的爱,在生命的每一个褶缝里,好好地藏起来……
这张躺椅好像能疗伤的床,周良栋把自己裹成一个小孩子,缓慢而沉静地入睡,他习惯了一个人的单打独斗,感情上,他会自己慢慢消化这真挚而狂烈地爱情。
段萧萧回到家里,心情差到了极点,她安慰好友时说得头头是道,但转过头来,她也觉得绝望。
没有爱情的婚姻,她并不知道姜雅静能维持多久。
有爱的婚姻,都会在长日里消磨掉得只剩得琐碎,那么无爱,更是可怕……
朝朝睡着了,段妈妈也睡着了,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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