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奇闻,男人怀孕!”客栈内,一男子袒露着胸膛,大马金刀地跨坐在长椅上,只见他猛灌一口烈酒后一拍酒桌,奋臂狂喝,颇有一股振臂一挥而天下应的气势。
客栈并不大,不但不精致,反而略显一些简陋。客栈外歪歪斜斜地挂着一面招旗,招旗上写着一个扭扭曲曲的“酒”字,那招旗在长年的风雨中被吹蚀掉了一块,更显得无精打采。只因外面骄阳似火,故而这不大的客栈此刻却已是座无虚席。
那人话语刚落,顿时引得客栈内众人纷纷侧目,片刻的寂静之后,便是如热水沸腾般的喧嚣。
“哪有男人怀孕的道理,我说你这人定是喝多了,在此信口开河!”语气虽是充满不屑,但接话者那满含好奇的双眼却是紧盯着那露胸男子。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真有这等奇事也说不定,壮士快快说道说道,是哪家的奇男子。”
见众人都竖着耳朵,那露胸男子的面上便绽开了几分笑容,显得格外的高兴。
“要说这怀孕的男人嘛,便是那丰家的少爷!”
“丰家少爷,哪个丰家少爷?”
“除了郑国孟阳城的丰家,还有哪个丰家?”
“不对,不对,”有人站起来出声反驳道,“我前两月路过孟阳城,听说丰家少爷是被巫蛊缠身,怎会又说是怀孕了呢?”
“不错,不错,我也听说丰家还请了众多巫祝术士,给他家少爷祈福驱邪呢。”
“那已两月前的事了,”露胸男子说道,“那些个巫祝术士全是骗人玩意。这次丰家专门从邶城请了位名医,那医生号脉之后说是喜脉,听说啊,估计这月底就生啦!”
“这才短短仨月,就算是怀孕,那也得十月怀胎吧。如此还敢号称名医,怕不是瞎了眼分不清男女哦。”
“十月怀胎那是女子,这男子怀胎嘛,或许只要仨月也是说不定?”有人打趣道,顿时惹得客栈众人一阵调侃。
“我看大家还是少说两句,这丰氏一族在郑国可说是如日中天,这晋阳丰家虽然只是支系,但此事毕竟是关系丰氏脸面,众位如此乱嚼舌根,只怕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此言一出,客栈内的喧哗声顿时少了很多,慢慢地就只剩下一些低低沉沉的讨论之声。喧闹的客栈又渐渐安静了下来。
“算了,算了,不说了,不说了。”露胸男子挥了挥手,不耐烦地嘟喃了一声。提起桌上的酒坛胡乱地向酒碗里倒着酒,也许是被人掐掉话头而显得有几分气愤,大半的酒都从酒碗中飞洒了出来。
男子胡乱地把酒灌入口中,随后又大力地把碗掷在桌上,“真是没劲!”
一阵热风躁动,一背负长枪的蓝衣少年轻轻掀开客栈的门帘,走了进来。少年身姿高挺英威,鼻胆高悬,浓眉下是一双干净而略带青涩的大眼。
“各位好,小子路过此地,只因天气炎热,特来讨口茶水”少年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讨——口茶水?居然有人能吝啬到连这小小一杯茶钱也舍不得掏!”少年话未说话,客栈内便响起一声冷嘲热讽,尤其是将那一个‘讨’字,拖得格外之长,正是方才的露胸男子。
少年脸色微红,尴尬一笑:“小子的确身无分文!”
“看你背上的家什,怎么会没钱?”
“是啊,把你背后的家伙卖了不就有钱了么?”
“想必小子是个练家子,不如耍两式给大爷助助兴,若是耍得好看,大爷们赏你一杯茶水倒也无妨!”
少年眉毛不由微微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尤其是最后一言,更令他在失望之中又加三分愠怒。
只见少年静站,嘴唇紧咬,脸上阴晴不定,片刻后自嘲一笑,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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