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说了这么多,十分口渴,师傅咽了咽口水,嘴里嘟囔道“***,怎么现在就这么口渴了?”
“我也觉得口渴。”小蒋摇摇头说。
“算了,不想那么多,其实我之所以讲这么多,在这里实在寂寞啊。”师傅左右望望,小蒋也掩饰心中的害怕,师傅想了想,继续道“其实作为入殓师,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老头派来的人,其实我是少数民族,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水族?”
小蒋摇摇头。
“算了,那也没什么,你听我说就好。”
我的户口薄上就登记了我“水族”的身份,按照我们水族的传统,讲究"人死饭甑开"之说,即吊丧期间,无论谁来到,孝家都供给饭菜接待,因此这些天,邓家大院子门槛几乎都要被踩破。
原因无他,正是因为我们老邓家寿龄最高的祖爷离世,按理说这是喜丧,因为邓老祖宗104岁离世,算是仙去,可是每个登门吊丧的人,都显得苦大情深,眉眼间全是落寞,对于祖爷仙去,全都显现出难以遏制的悲伤,我在家中排行老七,不配上灵堂,所以被安在厨房帮活,给这些吊丧的宾客们准备饭菜。
吊丧第三天,我正在厨房帮衬老爹煎炸豆腐,这是我们水族的美食特产,一桌总少不了一碗炕鱼几只糯米粽子和煎炸豆腐,伴着肝胆酒下肚,伺候的客人肚子服服帖帖,可正当我把最后一块豆腐扔进噼里啪啦炸油的锅后,院子里就吵嚷起来,吊丧期间这么吵闹,我怕“惊扰”到祖爷,连忙跑出院门查看。
原来一个穿着大粉红衣的男子,妖里妖气的站在院子中央,他梳了个背背头,脚上一双铮亮的尖角皮鞋,看起来刚从城里来,毕竟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一般都穿布鞋,也不知道在这满是泥泞的道路上,他是怎么保持的皮鞋洁净,因为我们水族传统,服饰上禁忌红色和黄色,特别禁忌大红,像他这样大红的样子,违背我们传统禁忌,况且这是吊丧期间,幺妈一群女人已经责备起男子来,认为他故意来闹场子,扰祖爷清净。
“各位姑奶奶,给我九个胆子,我也不敢扰邓老先生清净啊!我不懂你们传统,况且我不知道邓老先生离世了,慌慌张张没换衣服就赶来,希望理解,理解啊!”
红衣男子给周边的男人散烟,希望缓和下气氛,但是大家都不给红衣男人好脸色看,纷纷把他往门外赶,红衣男人没有办法,苦恼的站在门口,来回晃荡,也不离开,我看这里没有人认识他,可他偏偏又认识祖爷,而且听他的意思,他不知道祖爷离世了,那他为什么慌忙赶院子来?我心里觉得奇怪,干脆想去问他个究竟。
男子正在门口抽着闷烟,看见我出来,立马摆上一副笑脸,赔笑道“不太懂你们传统,唐突了。”边说边给我散烟,我不抽烟,摆摆手拒绝。
男子叼着烟头,从屁股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道“邓老先生救过我命,我就算再没良心,也不会报复恩人,这是他给我写的纸,让我今年今天月今日到这个地方找这个人。”
我接过纸,看到上面写着今天的年月日和我们山村地址,最下面则写了生辰八字。
“子时水命甲子”,后面是具体的生辰,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这正是我的生辰八字,而祖爷平常教育我们,不得随意泄露自己生辰,否则怎样死的都不知道,我从小非常怕祖爷,谨记他的教诲,没有随意泄密,却不知道为何现在我的生辰八字在眼前男子手上。
“你是怎么认识祖爷的?”我默默问,想探个究竟,这男人的出现太冒昧了,我不得不谨慎对待。
男子将烟屁股丢在地上踩灭,朝地上呸口水,想了想,想回忆起什么道“说起来,都过了这么久了,我依稀记得是九年前,九年前,我还二十几岁,在g6京藏高速公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