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许久的付出,不过是她一人的痴念罢了,便因了这份痴,唐瑛失去了这个世间待她最亲之人,为了这情这念,却是葬送了她最该珍惜的一切。
如今的唐瑛自非前生天真无畏的自己,亦是从未再想过倾心于何人,这一生,她只需由得这恶人尝得自身恶果,只需守护好自己前生失去的一切,看着自己身边众人余生皆是欢欣便是足够。
萧逸注意着唐瑛每一个神情变幻,自是感到了唐瑛方才的异常,不等得他出声想问,便听得唐瑛语气平淡地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却并非闺阁女子应该私论的话题”
“爹爹和娘亲而后替臣女寻到的定是极好之人,臣女相信爹爹和娘亲的选择,自不会有旁的心思”,唐瑛淡声说着,萧逸听在心中却是感到异常沉闷,好似眼前的唐瑛并非这般年纪的闺中小姐一般,反倒似看尽世事之人。
诸如唐瑛这般年龄的小姐,均是对事事充满着好奇之心,饶是那颇受礼数的门第,其所出的小姐亦是会对现下的男儿郎抱有着程度不一的倾慕,况且天祈国民风自来开放,唐瑛这般表现,真生是太过异常了些。
唐瑛说着便已恢复了神色,倒是转而望着萧逸说道:“臣女如今尚且不及谈婚论嫁的年龄,倒是世子须得在意,想来不过多久,盛王府便该有个世子妃了”。
唐瑛说罢,萧逸便已收回了自己的心思,此时萧逸心中便唯有一句话想要对唐瑛说。
你,可愿入盛王府,做我的世子妃。
“小姐,奴婢进来了”,茯苓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却是打破了室内的沉静。
萧逸此时尚且没有离开的意思,然而他在房门响起之后却已然起身躲在了门柱之后,唐瑛见状心中便是清楚,且轻声对自堂中而入的茯苓说道:“茯苓,且去厨房替我取些糕点来用,倒是饿极了”。
茯苓本是轻步走着,忽的听到唐瑛这一声吩咐,不由得抬眸看向了内室。
茯苓所见,室内仅唐瑛一人端坐着,唐瑛面上并无任何异样,倒也是自在地用着茶水,与方才茯苓离去前的状态一般无二,只是茯苓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寻常。
“是,小姐”,茯苓领命福礼,转眼间却是看见唐瑛身旁再且立着另一个青瓷杯,而后,茯苓便也意识到她方才奇怪的是何了。
在茯苓离去前,唐瑛所坐的位子分明是靠左的一侧,而那亦是唐瑛最喜坐得的位置,若非有客入内,唐瑛自不会无端坐在另一边的位置上。
茯苓心中生疑,只微微蹙着眉头转身向后而去,便在她关上房门之后,却再次抓住了唐瑛话中的漏洞。茯苓方才不曾细想唐瑛的吩咐,如今深思一番,再且联系到房内另一个青瓷杯以及唐瑛的表现,便是让茯苓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唐瑛方才说及要用些糕点,定然不是由自己来用,唐瑛自上次用过淮南王府的糕点后,便对旁的糕点没了兴致,是以这两日均是不曾用过府内购入的糕点。
茯苓记得清楚,唐瑛更是轻声埋怨过淮南王府内的糕点有着引诱旁人的本事,且是吃过一次,便将自己的口味养得刁钻异常,在这样的情形下,唐瑛自不会无故说及要用府内的糕点,这一说法自是种借口。
做得个借口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唐瑛亦是在以此告知茯苓,房中并非她一人在内,更是以此表明房中另一人并不会在短时间内离去,此时,自莫要由得任何人进入房内。
房内闯入旁人,而唐瑛却无甚紧张之意,那此人便唯有一个可能性,那便是盛王世子萧逸。
茯苓想到此处,面上便更为沉重了些,她清楚自家小姐同盛王世子并无任何不轨的举动,然而盛王世子这般举动终究不妥,其内带有着被人发觉的危险性不说,这擅自闯入女子闺房中本便是失礼失仪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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