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形容略憔悴，似乎是椅子守在病房外，并没有去休息，他隔着玻璃窗，一直沉默地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程诚。

    言蕊转脸，看着言梓诺，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恨，还是不屑。言梓诺看着她面无表情。然后言蕊走了几步让开位置。

    走廊尽头窗外，夜色无尽隆重，点点星光莹亮，她如黑暗之女。

    言梓诺缓缓走过去，隔着玻璃，再次看到了程诚，他就这么苍白着脸，躺在床上。

    玻璃那侧，一切都那么静默，那个叫程诚的男子安静地阖着双目，吝啬得不肯张开，给这世界一道温柔的目光。

    整个房间里，只有呼吸机，多参数监护仪等冰冷的机器的光忽闪着，告诉言梓诺，里面的那个他只是一息尚存。

    而这一刻，言梓诺的心下却不知是何种的滋味。这一场灾难，全因她而起。

    中心监护站的护士大抵应该是怕生出什么事端，看了看言梓诺问：“你也是他的家人吧？”

    “家人？”言梓诺沉吟了一下，默然点点头。

    护士见言梓诺一身病号服，连忙扶住了她，又见她满脸关切，甚至有悲切之色，于是安慰她说“他一定会醒来的，你是他的……配偶？”

    言梓诺一时没有回过神，这名词简直就像是在演说动物世界一样，言梓诺不由地想到了动物世界里的那句有名的配音：“春季悄然地来临了，而动物的交配季节也随之来临。”

    护士见言梓诺呆呆地，也愣了一下，连忙文雅地解释说：“您是他太太？”

    “太太？”言梓诺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反应，在一旁的言蕊竟然笑了，她斜视看了言梓诺一眼说：“太太？她配吗？”

    言梓诺看着言蕊，虽然她奚落到了她的痛楚，可她也懒得痛她争辩。

    那个护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对言梓诺说：“生病多休息，早些康复。”

    言梓诺点头谢过，护士跟她普及了一下ICU病房的知识，告诉她：“如果是探视，需要得到医生的批准。”

    说到“批准”两个字的时候，她特意看了言蕊一眼，就像是她昨天闯入重症监护室的事迹在护士站里被“传颂”着。

    言蕊面无表情。

    为言梓诺她们普及完了知识，护士就回去中心监护站了。就这样言梓诺和言蕊，输在玻璃窗前，静静地看着病床上那个和她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男人。

    即使心急如焚，却也只能静静地等，等他醒来，就像是从一场睡梦中，起床后，伸了一个懒腰，冲她走过去，微微一笑，对她说一声“早”。

    言梓诺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微微冰凉的玻璃，像是触碰他的脸一样。

    刘护士不知道何时赶了过来，瞟了一眼言蕊，细声细气地对言梓诺说：“言小姐，你自己身体都不好，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言梓诺摇摇头，说：“我想在这里陪他，我怕他孤单。”

    言蕊在一旁冷笑:“怕他孤单？这可真好笑！”

    言梓诺没有应声，内心却翻江倒海一般。

    言蕊看着病床上的程诚对言梓诺说：“你知道程信为什么将程诚住院昏迷不醒的消息给封锁掉，他为什么不告诉程家的长辈他危在旦夕？！为什么不把他送往更好的意愿，他就是想让他不治而亡！是不是你们说好了的啊？你们是不是已经都在一起了？你和程信？不然为什么自从程诚不顾我在医院的伤势就跑到你出差的外城，然后抑郁而归。”

    有那么一瞬间，言梓诺几乎觉得言蕊的想象力超乎了她的预料，也超乎了正常人的想象。说到这里言蕊望着病床上的程诚忽然激动了起来“你这个蠢……”

    她嘶吼着，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不知道被多大的怒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