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仓皇的对不起声中，他挂掉了电话。

    熟悉的校园，眼前的树枝影里，是一扇窗，窗前，是她啃着苹果，接起电话，明明伤心地哭，却又仓皇道歉的画面。她哭着鞠躬，边鞠躬边道歉，即使电话那边的他，根本看不见。

    这一幕，他看得心酸不止，红了眼眶。

    他也仓皇地转身，他生怕自己忍不住冲进了房间，将她紧紧地抱住，不管生死是明天还是今晚，不管未来怎么样，只要同她在一起，哪怕一秒的时光。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她的心里有了自己，他不想一旦自己死去，她便在这世界上，伤心欲绝地一个人面对，他宁可他活着的时候，她慢慢对自己淡了感情。

    现在的他甚至有些开始后悔当初，自己就是不是不应该用“莫言”这个身份去接近她，再一次给她希望。

    离开的时候，一根枝丫突然划过了他的脸，他轻轻地推开，上面是一条红色的缎带，上面映着一行词句：

    愿程诚思涵快乐平安，身体健康！

    回忆奔涌而来，嗜血般的腥甜，他回头，看着窗户前，那个依旧在哭着啃苹果的她，眼泪终于冲出了眼眶。

    这年的圣诞节，他落荒而逃，在这个他们曾经相爱过的地方。

    接着小娇在小桥边遇见程诚的时候，还高兴的说：“叔叔，你要去哪里？为什么要离开，你不是刚到吗？小娇还想和你们一起过圣诞节呢。”

    小娇的声音清甜但也有那么大的分贝，程诚让自己蹲了下来，靠在小娇的身边，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放在了小娇粉嫩的小嘴唇上“嘘”了一声说：“小娇乖，叔叔来看看阿姨过的好不好，但是工作太多，必须马上回去，所以为了不让阿姨失望，你可不可以帮我保密呢？”

    程诚朝小娇抛了一个媚眼，小娇害羞捂住小嘴巴拼命的点头，想着只要是为了阿姨的好，她什么都可以答应，因为阿姨对她也很好。

    更重的是小娇并不希望看到阿姨伤心的样子。

    程诚离开前，将小娇亲自送到了等到他离开后，小娇才悻悻按下了门铃。言梓诺和小娇啃完了茶几上的两个苹果，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星辰满天的星空。时间就已经很晚了。

    言梓诺送小娇到院门前，于佳的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她说：“梓诺，我不干了！我刚要圣诞约会，夏汐又自杀了！”

    言梓诺驱车到医院的时候，夏汐躺在了床上，奄奄一息的摸样。

    于佳冲言梓诺挥了挥手中的纸，是夏汐割腕时，留下的遗书，只有一句话，“我不是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只是，我太想去找你。韩凌，我好想你。”

    于佳说：“你知道吗？那场面老文艺了。她怀里还抱着一个红苹果！然后一床血。”

    当言梓诺转头的时候，却发现夏汐已经从床上下来了，站在病房的窗前，身上拖着乱七八糟的管子，她也不管不顾。

    言梓诺直接吓傻了，她说：“夏汐，你冷静！”

    夏汐冷静地看着言梓诺说：“你别过来！”

    夏汐转脸看着窗外白白的雪，突然说：“年轻的时候，都说，圣诞节，完整地吃一个苹果，你等待的那个人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可是今天，我都吃吐了，他在哪里？”

    夏汐哭着说：“梓诺，他就这么不见了！”

    于佳在一旁似乎冷哼说：“他当然得不见，像你这样，否则还不被你给糟蹋死啊！”

    言梓诺知道夏汐一定是想韩凌了，因为毕竟韩凌曾经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因为一个圣诞节，爱上她的那一天也是在一个圣诞节。所以这个圣诞节，对夏汐而言是非常的重要的。

    其实现在的言梓诺多少能体会到夏汐的那种绝望的心情，所以，她并没有去多说些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