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迎着周天佑的这句话缓缓转身，抬眼，周天佑的眼底是一团任谁也无法磨灭的怒火。

    老人仿佛在周天佑的身上看到了女儿当年，与她决裂的画面，当时的她也是像这样怨恨着自己吗？充满了不甘心！

    沉默了良久，老人才语重心长的看着周天佑那充满愤怒的双眼，说：“孩子，不是你的就永远也不会是你的！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你可以出去了！”

    周天佑从老人最后一句话里听到的不是绝望，而是希望！他冷冷地说：“既然是我得不到的，那谁都也别想得到！”说完，周天佑，转身准备离开，但当他走到门前，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喘息声。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老人的呼吸开始絮乱，慢慢地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在他最后一丝力气间，用双手摸索着身旁的办公桌上的抽屉！

    在打开的瞬间，从里面掏出了一部黑色的手机。

    可是正当他准备打开屏幕时，开始颤抖的双手，让手机跌落在了冰冷的大理石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直到这一刻，周天佑站在一旁并没有做出任何想要走上前帮扶老人一把的意思，更没有想要叫人，或者是救护车的意思。

    周天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程良从轮椅上的抽搐变成倒在了地面的痉挛，直到他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最后，他淡定走到了程良的身前，蹲下，迎着他痛苦的目光说：“所以，以后千万不要轻看了一个人的能力！他们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好玩弄！”

    “你！”程良额角的青筋突暴，脸上没有了什么痛苦的表情，剩下的是一片苍白，面容上出了细密的冷汗，已然没有了一丝血色。

    监狱，韩凌还是一如往日的沉默着，学习，工作，吃饭，睡觉，每一件事情都按照往日的程序走着，但是好像有什么是脱离出去的，他的魂儿好像丢了。

    韩凌偶尔会抬头看一看牢房的铁窗，每天定时定点，都会有人从那里经过，他会从开始有人走动就莫名地焦躁，一直到不再有脚步声响起，他依然久久无法按捺这份焦躁。

    她没来，她还是没有来。

    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你不是对她说过，让她好好找个人就好好过日子的吗？所以她一定是已经找到了那样的一个好人了！所以，放弃吧！该是放弃的时候了。”

    可是每当这些声音在自己的心里一遍一遍回响的时候，好像有一根一根的钉子，扎进了他的心里，疼得鲜血淋漓，还有呼啸的风从其间穿过，留下空荡荡的回响。

    短短快一年的时间说长夜不长，说短，却又好像无止境一样，每天都好像身处黑暗，看不见头，望不见尾。

    韩凌没有刻意数过日日夜夜，也没有急切地想过出去，在他自己都快将外面的世界忘记的时候，有人告诉他：“韩凌，你可以出狱了。”

    韩凌从阴暗却又被晒得有一丝光亮的窗边抬起额头，默默地看向狱警，眼里并没有太多的悲喜。只是，他不解无期的徒刑为什么会在这一年都还不到的时间里结束。

    他垂下眼，换了狱警给他拿来的衣服，一步一步想着牢房外走去，监狱里的狱友眼里带着羡慕的眼神望着他，他走到铁门外，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垂下头，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

    老朱惊吓地叫：“那小子看我们了？”

    老刘说：“靠，一起住了那么长的时间才第一次看我们。他看我们是什么意思？”

    老朱回答说：“不知道。”

    “难道是想感谢我们照顾了他那么长的时间？”

    “你想多了。”

    最后老朱郁闷地对着韩凌的背影叫：“喂，出去好好做人，别再进来了！”

    韩凌走远的身影怔怔地停了一下，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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