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我给你开个方子,平时多注意,别累着了,你如今可是双身子。”卜老笑眯眯地对花九道。
他给花九仔细地把过脉了,脉相很好,由此可见上次小产之后,息子霄将花九养的不错,身体比怀之前那一胎还好些。
“卜老救命之恩,花氏和夫君皆没齿难忘。”花九沉吟半晌,只得苍白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心里感激,但总觉只是嘴上说说,太没诚意。
卜老摆摆手,示意花九别在意。
骑马走旁边的凤静轻笑出声,“阿九怎么就不感激我呢?好歹我也算帮衬了你们夫妻俩。”
花九扯开嘴角笑了,她眉目灼灼,在柔和的晨光之中像是白玉发出的蒙蒙清光,“自是感激的,下次蹭早饭的时候,让子霄不赶你出去就是了。”
凤静似笑非笑,他看了依旧还没醒的息七一眼,哼哼了两声,算是应了。
待到晌午,一行人已经离昭洲很远了,凤静便让人扎了帐篷,这些东西他竟也都带了预备着。
息子霄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他一睁眼,拉着花九的手就问,“九儿,可是下雪了”
花九一愣,她看了眼帐篷外面艳阳高照的天气,不明白息子霄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见,你躺在雪地里,衣衫破碎,身下的血将雪染红,睁着眼睛看着我,好似在问我,为什么不早点,还有恨意”
花九如遭雷击,她再动弹不了一丝,听得自己的声音带着空泛地问,“你还看到了什么?”
息子霄虚弱地抽了口气,他的视线焦距在花九身上,“胸口很疼”
花九不知他是真的伤口还是怎么,她小心地扒开他衣衫,瞧了眼,没出血,“你受伤了,自然疼的。”
息子霄只是看着她不说话,良久之后他似乎意识清明了点,余光瞟了眼帐篷外面,“我是做梦了?这天怎会下雪。”
“嗯,你是做梦了,我很好我一直在,还有孩子,你摸摸,卜老说长的很好”花九咽下眼角的湿润,她吸了下鼻尖,将息子霄的手放置在自己小腹上。
“嗯,”他似乎想笑,但浑身都乏的很,只才说了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就一阵疲倦袭来,“不准走开”
他嘟嚷着这几个字,就又昏睡了过去。
花九不敢大力呼吸,确认他是真睡着后,她才低低地哭出声来,滚烫的湿咸泪水从面颊滴落,吧嗒吧嗒地就尽数砸在息子霄的手背上,最后便是冰凉而寒疼。
这就像是有些秘密,你原本以为只是你一个人在沉重的背负,这世间无人可知,但忽的有一日,他跟你说,我知道了。
不用其他的言语,只那么一句话而已,就已经是救赎。
花九哭了有多久,她不知道,只是最后累了,便躺下挨着息子霄,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和温度,晕晕然的休憩了会。
凤静欲进来,但在门口瞧着花九的背影,他还是退了出去。
息子霄隔日再醒过来的时候,气色好了很多,只要没大动作,那伤口便不会有事,于是,行云流水便张罗着赶回昭洲去,凤静却是只能送到此处,他要回京城,免得闵王起疑。
卜老开了数个方子,有息子霄用的也有花九保胎的。
一行人就此别过。
谁都知道,这辈子息子霄和花九是不会再踏足京城的,就连凤静之后的亲事,也是来不了的。
没人流露出难过,恍若平常的拱手告辞和转身,相背而驰,最后越离越远,身影就此消失在天地之间。
人和人的聚散离合,也都大抵不过如此。
息子霄还是躺在马车里,花九陪着他,行云流水赶车,追星在前面探路。
几人相安无事,因为走的慢,三天之后才进的昭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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