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她找一个,我便杀一个,务须他人动手,我亲自砍掉那些男人的脑袋。
我试图将她软禁,隔绝一切可能靠近她的人,但那根本没用,她不找野男人,就日夜不停的弹唱一些淫词艳曲,只恨不得整个大殷都知道当今皇帝的母妃,皇太后是个连婊子都不如的下贱女人。
她这般作践自己,我知道她是心里有怨恨,父皇在世时,她不敢,确切的说是没有办法那么做,她畏惧父皇,那个将她人生毁灭了的男人,她打从心底的惧着。
但她却不怕我,虽然我和父皇同为皇帝,她仗着我对她的母子感情,肆无忌惮,她要给天家抹黑。
每每触及这点,我觉得自己真是天底下最悲哀的皇帝,我能掌控了天下所有的人,却不能管束自己的母妃。
这种恶劣的情形,终于在母妃不知和哪个男人珠胎暗结之后,她收手了,仿若一夜之间,她就又是个温柔的女子,她会爱抚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有母性的圣光,那是我一直想要她却从来吝啬给予我的。
她知我不会同意让她将孩子生下来,软硬兼施,以死相逼,各种手段用尽,逼迫我点头。
她是要让这个孩子成为天家永不能抹去的污点,要让史官在大殷史书上永永远远地记下这么一笔。
她说,“我若生下孩子,那么日后我便虔心向佛,否则,变本加厉。”
我枉自被大殷子民奉为明君,母妃从来便知,她是我的软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便又不是一个好皇帝,只因,最后我还是不得不同意母妃将孩子生下来。
那便是名为安宁的永和公主,身上流着最高贵以及最肮脏的血,所以闵王提议将之下嫁商贾人家之时,我半点都没犹豫的便准了。
自那之后,母妃安静了,在冷宫之中,常年不外出,一直到最后她死去,我都再未去瞧过她一眼。
所以,我常从红素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虽然她容貌不及母妃,我想这也就是我一直坚持想让红酥入宫的原因。
我渴望着那碗白粥带来的宽慰,却不是因为爱她。
帝王,哪里会有爱呢。
我自然同意红酥的条件,她要让她日后的孩儿为太子,有何不可,总归这立废之事,在我一念之间而已。
她若是第二个母妃那样的女子,那么等待红酥的,便是深渊,如若不是,她值得成为一个太子的母亲,我宠她又何妨,甚至,我想我可以尝试着给她帝王奢侈的爱情。
从这点来说,我是矛盾的,我子嗣众多,妃嫔也众多,从来我都只冷眼看着他们争斗不休,为名为利为博我的一丝注意。
可我并未在哪个孩子里面倾注太多的感情,我也是由皇子到帝王,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太清楚这些虚伪感情背后的算计。
夫妻情,父子情,在天家,那就是根本不纯粹的东西。
看的这般清楚,我时常会羡慕起历史上那些昏君暴君来,按自己的喜好行事,只要自个快活就行,管他江山洪水滔天。
可终究是不能啊。
在我还在幻想哪天做次昏君的日子里,红酥诞下了皇子,后宫险恶,脂粉沙场,我暗地里出手过几次,如若不然,那孩子又岂能顺利出生。
我看着红酥眼眸里毫不掩饰对孩子的疼爱,她甚至不要嬷嬷,坚持自己亲手带孩子,以及看着孩子时,唇边的浅笑。
我便知道,或者三千佳丽里,我找对了个妃子。
我不求她对我的恨意会消失,只愿她能是个慈爱的母亲,那么这个孩子,我愿意亲自教导。
而且,我会爱她,一直宠着她,虽不能为后,但让她后半生一生平顺,那也是可以做到的。
此后的很多年,我送予红酥的香满天,买卖越发做的大,日进斗金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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