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间心思恍惚,我下意识的一闪身子躲开他。
他愣一愣,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很快我也觉的自己此刻这举动多少是不合时宜的。且因我本就心虚,我怕姜淮会多心,忙下意识的抬手抚了一把侧颊。又忽而不愿做出这虚伪的态度。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余光瞧见冉幸抬了抬手似乎想斟一盏茶打破这尴尬、或者启口言语一二的活跃这气氛。但她终究没有,毕竟此时此刻这气氛的濡染之下,做什么事情似乎都是不合时宜的。
我回回神,但心念一动间,还是忍不住戏谑:“是啊,不一样的岂止是菜呢!”声音不高,也不怪异,可就这么淡淡的一碰触,唇.舌间起了涟漪,出口的字句就愈发的添了异样。
姜淮再愣住。
这氛围便愈发的尴尬起来。不止是尴尬,还有着诡异。
我心下里终究觉的这样很不合适,不禁后悔起自己方才的鲁莽。翩跹了一下眸子,转目看向了姜淮:“师父,近来当真发生了很多你所不能完全知道的事情,难免惹得慨叹阵阵、思绪如潮。”我顿声,侧眸又道,“本宫也是累了,倘使说话有什么地方叫您老人家不大乐意听了、觉的冲撞了。实在也是无心的冒犯,您可千万不要往心里怪罪我。”原本我是想缓解一下这气氛的,但一出口又觉的似乎还是很不对劲儿,倒显得是在暗中贬损什么了!
不过姜淮还是借着这个台阶走下来,他敛目叹了口气,旋又抬目蹙眉的看定我:“我怎么会在心里怪你什么呢!只是荣宝娘娘,凡事还需宽心才是。”他下意识的抬抬手,自然而然的又想抚抚我的背脊,但似是陡地想到了方才的那一幕,他一尴尬,旋又止住,复对我笑笑,“你放心吧!整个敬国公府、甚至整个上官家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他敛目,但眼底还是有一脉动辄不移的凛冽,启口时这声音微微的似乎是在说给他自己听,“有我姜淮在一日,万事你便无需担心!”定定的,这一落言间似乎惊起了几瓣看不见的尘埃。
我这么瞧着他,面上极平静,但内里这心湖还是起了一脉涟漪。兀地觉的这心弦一动,人就跟着隐痛了一下。
这一瞬我当真希望,好希望这个男人他真的是我的父亲,我真的是这上官家敬国公的女儿。倘使我的身世是真的,那么似乎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一切问题也都不再会是问题……但当真不知这到底是几辈子以前造下的这一段孽了!偏生就是天叫心愿与身相违背,偏叫这现实与想像中拉开巨大的落差。
在直白的现实面前,我任何一点点天真的企盼也都只能是企盼,是那么的无力更迭、那么的不能改变。
忽地这心口又是一阵起伏,我下意识的抬手死死的扣住了酥.胸,重把面靥侧过去:“师父,我累了,我想一个人躺躺呢。”声音也仍旧是淡淡的。
姜淮点点头,他也不再逼迫我:“好吧!那晚些时候你醒了,我再吩咐人给你备膳。”他这样道。
我随意敷衍的点点头,却无力起身去送他一送。
好在冉幸是贴心且周成的:“敬国公,奴婢送您吧!”她不失时的行了一个礼道。
“不必了。”被姜淮止住,“你留下来好好儿伺候着娘娘。”
冉幸便应了声。
“你也一并退下吧!”我闻言后转目又对冉幸这样道了句,“本宫,当真想要一个人好好儿的静一静,修整一下这身心。”又补充道。
这诚然不是假话,委实是我当前最迫切的一段心境。
冉幸也解了我的意思,对我点点头,旋即便引着姜淮一路退出去,又煞是贴心的放下了过道口隔绝之用的一段帘幕。
这室内的光线昙然便黯淡下来,又随着那门轴转动间“吱呀”的一声冗响,而把这周遭牵带出若许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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