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是想要求一条活路”,春燕道,“奴婢不过是个下人,自然是主子说什么,奴婢做什么。奴婢是有错,可奴婢真的不是有意要欺瞒殿下啊!还望殿下和娘娘能给奴婢一个活路!”
程敏薇轻声道:“殿下向来宽仁,不过是个小奴婢,只要她所言皆属实,殿下不如,饶了她吧?”
宁王看了她一眼,已经将一切都了然。
程敏薇说自己懂医术,都是胡扯,就是同春燕一起做了这么一个局,害冯美人。
但是……春燕这丫头平日里挺机灵的,不像是个自寻死路的人。程敏薇在府中,注定没有前途,而冯妙弋如果真的怀有子嗣,且凭借他之前的专宠,在这些奴婢们的眼中,冯妙弋生下孩子后被封为侧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要不是蠢笨至极的人,都不可能弃冯妙弋而投靠程敏薇。
要么,就是程敏薇抓住了春燕的把病以作威胁;要么,就是冯妙弋根本没有身孕。
春燕是担心跟着冯妙弋时日久了,事情败露不好脱身,这才先下手为强,将冯妙弋一军。
“柔嘉,你怎么看?”宁王问。
李柔嘉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太逃避干系的“不知道”三个字。而是如实说了自己看到的:“妾身进门时,正好看到程妃在踢冯美人的小腹,踢了好几下,每一下都踢得很重很准。而且,腹中都有内破,孩子岂能没差池?至少也该是胎相不稳吧?”
宁王点头,对春燕道:“好,本王答应你,你说吧。”
“是……”春燕道:“夫人见林夫人有身孕、又见陛下专宠王妃娘娘,担心自己在府中的地位日益不保,想要拼一拼,便……出此下策。”
“什么下策?”宁王道:“你说仔细一些。”
“假孕争宠。”
“你胡说!你个贱婢血口喷人!”冯妙弋大怒。大骂一声后,却又受了极大冤枉似的哭道:“求陛下为妾身做主啊!这些人合起伙儿来诬陷妾身,为的,就是弄掉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啊……殿下,这可是你的骨肉啊!”
宁王沉着眸光静了片刻,道:“姜先生,若冯美人没有身孕,服下一碗落胎药后,可会见红?”
“自然不会”,江先生道:“落胎药寒凉,夫人体内有伤,会出一些血,但绝不会至于落胎般的大出血之相。这点,即便不懂医术的人,一看,也能知道了。”
宁王道:“那就好,你去,备一碗落胎药来,让冯美人服下。”
“这……”姜先生还是谨慎为上:“万一……”
宁王道:“冯姬腹中的,是本王的儿子,本王有权决定他的生死。若有万一,也是他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父王让他早些走,是他的造化。”
听此,冯妙弋大睁着眼睛看着宁王……
她不相信,不相信这是她一直以来所认识的宁王。
那个在夜宴上向她一指,便将她拉出黑暗的人。
“殿下……这是我们的儿子啊……”此时,冯妙弋竟然分不清自己的腹中是否真的有孩子。
好像他真的要杀死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一般。
“倘若真有,是本王错怪了你,本王给你侧妃之位。”宁王面色平静,好像说的,并不是一个与自己的子嗣性命相关的话。
这一刻,李柔嘉也有些看不清楚他了。
只觉得此时这样平静无情的人,不是他。
“一个虚无的位分,能够有儿子的性命重要吗?”冯妙弋痛哭不已,“殿下,这是我们的儿子啊!是你的骨肉!你怎么可以将他同一个区区侧妃的身份相提并论?”
宁王看了她一眼,却没再做任何回应,只是让姜先生去办。
姜先生心中忐忑。虽说从医理上看,冯美人根本就不可能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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